【滨海神鹰】(21) 作者:移花猫
2023/01/07发表于:sis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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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8,837 字 第二十一章 旗鼓相当 杜马见燕双鹰向自己这边突袭而来,也从门店后探出身子举枪射击,他俩在
东市街头互相开火,子弹在两个人的身体旁「嗖嗖」地激射而过,真是惊心动魄,
险象环生。 又一阵对拼后,杜马沿着马路且战且退,抬头看到街边一家叫「美味斋」的
饭店,便闪身而入。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枪声大作,惊慌不已的顾客和工作人员
一个接着一个从饭店的大门跑了出来。 燕双鹰在后面紧追不舍,见对手躲进楼内,他马上加快几步跳到墙边停放的
黄包车上,脚尖在车篷上借力一点,纵身跃上了这家饭店二楼的窗户。 跳进楼内的燕双鹰马上双枪平举,凝神注意着周围的每个方位,只见饭店里
的顾客早已四散逃走,他小心翼翼地顺着走廊一路探到了二楼的餐厅。 餐厅里静悄悄的,这里摆放着八张大圆桌,还有三个来不及逃出去的饭店服
务员正哆哆嗦嗦地挤在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明显早已被吓坏了,惊恐地看
着持枪的燕双鹰走进了餐厅。 燕双鹰举着枪一边观察着餐厅里的每个方位一边慢慢向服务员那边的墙角靠
近过去,突然发现其中一个服务员用眼睛瞟着自己右侧的圆桌下。 这个提示的信号让他惊险地躲过了杜马从那个位置发起的突然袭击,只见燕
双鹰腾身往左侧圆桌后高高一跃,对手的子弹纷纷穿过他的身体刚刚离开的空间
射在桌面上,顿时打得木屑飞溅。 跳到圆桌后的燕双鹰不待身体落下,仰面一个后空翻,双脚借势平踹桌板,
那圆桌板立刻如飞碟一般向杜马横飞了过去。杜马见来物势大力沉,连忙往地上
团身一滚,躲开了这次攻击。 三名服务员见状,也趁着这两人对拼的机会赶紧撒腿跑了出去。 接着,两人各自在圆桌的掩护下又是一阵激烈的对射,杜马的贝雷塔M93R手
枪可以三发连射,而燕双鹰则是双手持枪左右轮流开火,不一会儿,餐厅里的座
椅装饰、碗碟花瓶在子弹的摧残下顷刻间变得面目全非。 又战了几个回合,燕双鹰突然抓起身旁圆桌上的桌布,抖了个手法朝杜马扔
去,只见那桌布像渔网一般铺天盖地地飞过来,杜马连忙用伞尖挑开,待桌布落
下再行瞄准,却不见了燕双鹰的踪迹。 燕双鹰利用这个空当移形换位,突然现身在对手的右侧,他双枪并举,凌厉
的子弹向杜马激射而来。 杜马猝不及防,慌乱中一个前空翻扑到地面,迅速往左侧翻滚,燕双鹰的子
弹挨着他的身体纷纷打在水泥地面,顿时火光四溅。 杜马不愧是杜马,他临危不乱,电光火石间将雨伞对准身旁圆桌,并按下伞
柄上的按钮,只见从伞尖立刻射出一股绳索缠绕住桌架,接着他抽身一带,那桌
架上的圆桌板翻飞到自己身前,替他挡住了燕双鹰射过来的又一波足以致命的子
弹。 杜马也趁此机会,用他那肥胖的身体撞开餐厅另一侧的玻璃门并夺路而逃。 燕双鹰见他逃跑,立刻举枪追了出去。 两个高手的战场随后换到了饭店三楼的厨房,燕双鹰与杜马在这里你开几枪
我射一轮,各自施展灵活巧妙的身法,斗了个旗鼓相当。 又拼了几个回合,两人各自缩身隐蔽在厨房中央那张长长的操作案台的两头,
开始填充弹药,准备着下一轮的攻击。 这时杜马突然开口说道:「早就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名字,打死狱警、绑架
典狱长、开着吉普车大摇大摆地逃出南市监狱的青帮『悟』字辈大哥燕双鹰。」 燕双鹰冷声回应道:「这个世界上知道我名字的人已经很少了,因此,总有
人会来招惹我。」 杜马笑道:「是啊,你可真是很厉害呀!」 燕双鹰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连夸带骂地说道:「真想不到,有你这样身手的
人竟然会是马志成的朋友。」 杜马微笑着辩解道:「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有些利益关系。」 说完这句话,狡猾而灵活的大胖子杜马迅速贴着地面做出一个毫无声息的前
滚翻,悄无声息地躲到操作案台右边的菜架后,从侧面朝燕双鹰的位置偷偷接近
了过来。 燕双鹰却还没有知晓,冷冷地搭话道:「看起来你选错了伙伴。」 杜马又往前挪了两步,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燕双鹰在对话时也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环境,他立刻发
现跌落在地上的锅铲那光滑的铲面上正好反射出杜马偷偷接近过来的身影。燕双
鹰将计就计,悄悄地绕到厨房靠墙的灶台后,接着冷静地回答道:「总会有一些
不知好歹的人觉得自己很厉害,觉得这世界是他们的。马志成是这样,昨天夜里
来了个蠢货也是这样。因此在这个时候,我会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不
是某个人的,而是大家的。」 杜马停下脚步,微微蹲下身子蓄势待发,但嘴里仍然不急不慢地问道:「你
想想,他们会明白吗?」 燕双鹰说道:「是的,他们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惜已经晚了。」 杜马笑道:「不,不算晚,只要没看到结局就都不算晚。」 不待最后的「晚」字说完,他一个箭步纵到刚才燕双鹰躲藏的操作案台后面
举枪要打,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燕双鹰等的就是这一刻,他长啸一声横身从灶台后飞出,在空中瞬间甩出几
枪。 杜马闪躲不及,手中的武器顿时被击飞,他连忙趴倒在地上翻滚着向后躲避。
燕双鹰落下后立刻追上几步举枪射击,但杜马处变不惊,迅速摘下头上的圆顶礼
帽,用手掌在帽顶一压,帽沿边缘立刻弹出一圈尖齿利刃,接着杜马反手一挥,
将帽子朝追击过来的燕双鹰掷去。 见迎面飞来的帽子上泛着寒光,燕双鹰急忙侧身闪避,那帽子带着劲风从他
脸旁掠过,竟「砰」的一声嵌进了燕双鹰身后坚硬的墙壁里! 杜马的道具又让自己逃过了一次致命攻击,他则趁机躲到操作案台原来躲藏
的那一头。 燕双鹰背靠着菜架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和马志成那种人会
成为生意伙伴。」 逃过一劫的杜马矮在案台下一边调匀呼吸一边应道:「哦?!我倒想听听。」 燕双鹰说道:「因为你们身上有一种共同的地方,那就是盲目的乐观和愚蠢
的自信。」 杜马冷笑了两声说道:「你可真幽默。」 燕双鹰不再搭话,厨房顿时陷入了一片安静。 过了半晌,屏气凝神的杜马始终捕捉不到对手的声息,他忍不住从案台下探
出头来观察,没想到一支枪口却从身旁悄悄地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原来燕双鹰采取了杜马刚才的办法,主动向他这边潜了过来,只见燕双鹰居
高临下地喝道:「站起来!」 杜马只好举起双手,慢慢站起身。 燕双鹰淡然问道:「现在见到结局了?」 本以为胜负已定,却没料到杜马的绝招层出不穷,只见他突然脸色一变,猛
地沉肩缩头,紧接着手中的雨伞向上一架,格挡开自己脑门上的致命威胁,并顺
势用双手撑开了这把雨伞。 杜马的动作一气呵成,他那肥胖的身体迅速向燕双鹰欺近过来,手中撑开的
雨伞同时开始急速旋转。那伞面转得飞快,犹如一张巨大的圆形黑色刀片带着凌
厉无比的疾风向燕双鹰袭卷而至。 未及提防的燕双鹰急忙一边后退一边抬手举枪,但却慢了半拍,对手的雨伞
不知是何物打造,不仅坚韧异常还十分锋利,他左右两支手枪刚刚抬起便被撑开
的伞面如切割机一般被刮中,金属做成的枪身顿时被刮得火星四溅,后退之中燕
双鹰把握不住,两支手枪接连脱手。 杜马得势不饶人,又抢上一步欺近对手身前,同时将雨伞架在燕双鹰头上,
一手下压就要收伞。 燕双鹰抬眼一看,原来伞内的骨架上都是锯齿状的钢片,血肉之躯被这阴毒
的杀人道具切割必然殒命。 燕双鹰急忙架住他下压收伞的手腕,这把危险的雨伞被两人发力对峙,撑不
上去也收不下来。 眼看不能得手,杜马又另辟蹊径,他左手松开雨伞,右手握住伞柄旋住向下
一抽,从雨伞的主骨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刺剑落在手心,杜马武器在手,立刻举剑
就朝燕双鹰面门刺来。 燕双鹰也不慌张,就用手中那把没有伞柄的雨伞当作武器,高接低挡见招拆
招,化解对手攻势。几个回合过后,杜马迎面一剑刺来,燕双鹰也用雨伞回刺,
只见杜马的刺剑准确无误地重新插回到雨伞的主骨中,两人手中的兵器合为一体,
如同宝剑插回剑鞘,雨伞也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他们一人一边执住雨伞的两头再次对峙,这时杜马突然手腕发力一抖,燕双
鹰把握不住瞬间脱手,恢复如初的雨伞顿时向上飞起,两人也各自退后了几步。 只见杜马这件毫不起眼的杀人道具在空中翻了几圈,又潇洒地落回到它的主
人手中。 这下两人近距离地面对面站着,也将对手的面目看得真真切切,燕双鹰突然
开口说道:「我见过你。」 杜马顿时有些惊讶,他眯起眼睛问道:「在什么地方?」 燕双鹰答道:「几天前在小都会歌舞厅马志成的办公室,他交给你几袋银元,
你给了他一箱假钞。」 杜马脸色微微一变,问道:「当时你也在?!」 燕双鹰说道:「是的,我就在窗外。」 杜马又眯了眯眼,阴森森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燕双鹰沉声道:「你们除了经营歌舞厅,似乎还在做黑市的生意。你知道共
产党最恨的就是倒卖银元。」 杜马冷笑道:「共产党不会知道的。」 燕双鹰问道:「哦?!为什么?你认为我会替你们这些想杀死我的人保密吗?」 杜马用自信的语气说道:「你可以这样认为,从现在起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燕双鹰微微一笑,说道:「刚刚我说过,你和马志成一样,为什么总有这种
愚蠢的自信呢?马志成认为能够杀死我,但结果呢,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相信
我,你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杜马冷哼一声说道:「不是我,是我们。」 燕双鹰眉头一挑:「你们?」 杜马说道:「是的,如果我不能杀死你,下一个人就会来,直到你死!」 燕双鹰轻蔑地说道:「我听到过很多种威胁人的方式,这算是最有意思的一
种。」 杜马沉声道:「你错了,这不是威胁。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必须死!」 燕双鹰满是不屑地说道:「你们不是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我吗?」 杜马微笑着说道:「因此你最好还是盼着死在我的手里好一些,你说呢?」 说完这句话,杜马眼里的杀意渐浓,他一手将雨伞横举在身前,另一只手握
住伞柄,将那支阴险的刺剑又慢慢抽了出来。 燕双鹰从容不迫地说道:「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 看到身旁操作案台的砧板上放着的大菜刀,燕双鹰就地取材,拿起来威风凛
凛地举在身前。 几秒钟后,两个高手纵步上前向对方冲了过去。 短兵相接,厨房里顿时响起了「乒乒乓乓……」不绝于耳的金属碰撞声。 菜刀又宽又厚,刺剑又细又长,燕双鹰和杜马各自手持着这两把形态各异的
兵刃惊心动魄地缠斗了数十回合,又打了个平分秋色。 一剑刺空后,杜马撤步后退几步,喘着气调侃道:「你的刀不够快呀!」 燕双鹰冷声道:「杀你足够了!」 他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举刀又向杜马砍了过来。 杜马右手连忙举剑挡住刀势,同时左手的雨伞发力上挑,巧妙地将燕双鹰的
菜刀打飞。可对方虽然兵刃脱手,他自己此刻却门户大开,燕双鹰看准机会沉肩
往杜马胸口发力猛撞,他那肥胖的身体立刻倒飞了出去,在操作案台上一路滑过,
将案台上摆放的厨具、碗碟撞得四分五裂,最后人也滚落到了另一端的案台下。 摔到地上的杜马反应神速,他忍痛一个肥鹞翻身又站了起来,并捡回正好落
在脚边的那支贝雷塔M93R手枪,矮身躲在操作案台后大口喘息,他真的没有想到
这一次的对手竟然如此难缠。 燕双鹰也利用这个空当捡起自己的武器,隐蔽在了操作案台另一头。 杜马匀了两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又故作轻松如搭讪一般地问道:「你的功夫
很好啊,在哪儿学的?」 燕双鹰冷冷地反问道:「知道这些对你有用吗?」 杜马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从你对武器的熟知程度来看,你曾经在军队
或者是某个秘密组织中服役,我说得不错吧?」 燕双鹰也知道瞒不过他,回答道:「不能不说你的眼光很独到,判断也很准
确。」 杜马调侃道:「你的时间不多了,不想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吗?至少你死后我
会记得。」 燕双鹰一边跟他搭着话,一边仔细地观察周围,待看到靠墙一侧的灶具上还
在燃着的小火苗,顿时计上心来。 他悄悄地摸到灶台旁,打开下面贮放燃气瓶的柜门,伸手进去把连接在灶具
上的燃气胶管给拔了下来,并继续用对话稳住杜马:「你想听什么?一个死人临
死前的自白?对于你来说,了解一个死人的历史又有什么用呢?这算是一种娱乐
方式,还是你的怪诞癖好?」 毫不知觉的杜马那边又接上一句:「我只是感到好奇,青帮中怎么会有你这
样的人物。」 拔开的胶管管口正往外「丝丝」地冒着燃气,燕双鹰将胶管的这一头拿出柜
门并轻轻地垂到地上,然后慢慢地潜到厨房门口,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打燃。 燕双鹰把点燃的打火机朝胶管的位置扔去,同时朝厨房里的杜马大喊道:
「带着你的好奇下地狱吧!」 说着他便闪身跳出了厨房。 杜马听着对手这话的意思有点不对,连忙探头出来观察,只见一道火光从自
己眼前划过,紧接着厨房里「轰隆」一声发生了大爆炸。 杜马赶紧滚到角落闪躲,厨房里顿时烈焰四窜,热浪逼人。 眼看就要葬身火海,杜马临危不乱,双手抱起掉落在地上的大砧板,膀子奋
力一甩,沉重的大砧板把窗户连玻璃带窗框砸了个稀烂。紧跟着杜马扯起半边大
衣护住面门,往窗口前的熊熊烈焰中纵身一跃,硬生生就从这个砸开的缺口跳了
出去。 只见杜马在半空中撑开手中的雨伞,本来直线下坠的肥胖身躯竟平顺地滑翔
了出去,最后稳稳地降落在地面。 饭店门前的马路上此刻已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杜马在一片惊呼声中降落在
人群里,他迅速收起雨伞,又回头向刚刚跳下来的三楼窗口处望了一眼,接着便
向南边跑去。 如此绝境竟被这个对手顺利逃脱,燕双鹰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他在楼上看着杜马逃走的方向,再过去便是东市的尽头,那边的南京路广场
附近有个电车车站,燕双鹰料想杜马不会徒步逃走,定会从那里搭乘电车,于是
迅速下楼跑出饭店,驾驶轿车从旁边平行的道路向南京路广场方向绕了过去。 他将轿车停靠在离广场车站的前一站,自己登上了驶来的电车,然后在车厢
里找个靠后的座位坐下隐藏在乘客中。 果然不出燕双鹰所料,待电车行驶到广场车站,杜胖子正在这里排队候车。 杜马看上去略显慌乱,插着队就从车前门上了电车,此时车上的乘客比较多,
这个大胖子有些吃力地挤到了车厢中段的位置。 电车马上又开动起来,燕双鹰见杜马已站定,便不动声色地来到他的身后,
用手枪抵住了他的腰眼。 杜马微微一怔,回头一看就马上平静了下来,他苦着脸说道:「你可真是了
不起。」 燕双鹰还不忘继续两人之前的话题:「现在怎么样?还想听我临死前的自白
吗?」 杜马问道:「你要在这儿开枪杀了我?」 燕双鹰反问道:「有何不可吗?」 绝境之下杜马显得十分放松,还不忘调侃一般地向威胁自己的对手出主意:
「换做是我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地看着敌人一点点地死去,那才叫享受呢。」 燕双鹰露出狠厉的表情说道:「我是个实用主义者,没有这种奇怪的嗜好。
只要能杀死对手,在哪儿都可以。」 杜马有些认真了,说道:「开枪会引起恐慌,也许会有无辜的人死去。」 燕双鹰却一脸的无所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杜马只好苦笑道:「你可真是个冷酷的人。」 燕双鹰回应道:「你恐怕也并不仁慈吧?」 说着,燕双鹰把手伸进杜马怀里,把他那支贝雷塔M93R手枪抽出来别到自己
腰身上,并说道:「不过我还是准备接受你的意见,找个僻静的地方杀死你。」 杜马好像松了口气,微笑道:「明智的选择。」 「走!」 燕双鹰用枪顶着他的腰,两人慢慢往前面的车门走去。 这时相邻的车道上迎面开过来一辆白色的公共汽车,杜马看准时机,出其不
意地将手一挑甩开了腰上的威胁,接着他扒开窗口前的乘客纵身一跃,从电车车
窗跳了出去。想不到他的身法如此矫健,圆滚肥胖的身躯在两车之间横飞而过,
竟准确无误地钻进了对向而来的那辆公共汽车的车窗里。 燕双鹰一看对手再次逃脱,也立即奋力挤开身边的乘客,跟着从电车车窗跃
出,跳到了这辆公共汽车的车顶上。 刚刚钻进公共汽车的杜马还来不及回头便听到车顶上的动静,他知道那肯定
是燕双鹰尾随而至,连忙扒开乘客挤到另一边车窗又跳了出去,正好落在一辆运
送邮包的边三轮摩托车上,并一脚将邮递员给踹了下去。 燕双鹰穷追不舍,他从公共汽车车顶飞身落下,也跳到了这辆被杜马劫持的
边三轮摩托车上。 在疾驰的边三轮摩托车上两人只能贴身缠斗,场面更是凶险至极,双方你来
我往,力拼十几回合不分胜败。在狭窄的摩托车上打斗也无法施展身法躲避,而
后杜马利用体重的优势将燕双鹰仰面压在车座上,他用自己肥壮有力的上半身和
一条手臂死死按住对手,腾出另一只手伸到燕双鹰的腰间,抽出了那支被刚刚收
缴过去的贝雷塔M93R手枪。 眼看杜马持枪对准燕双鹰的面门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挣脱
不得的燕双鹰急中生智,突然一脚踹向车把,这辆疾驶中的边三轮摩托车立刻一
个急拐,强大的惯性顿时把压在他身上的杜马给猛地甩了下去。 杜马肥胖的身躯在马路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他忍痛刚刚爬起来,看见燕双
鹰骑着那辆边三轮摩托车掉了个头又向自己这边追了过来,赶紧拾起自己跌落的
武器撒腿就跑。 跑了没多远,在一处十字路口杜马持枪拦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他伸手将司机
一把拽到车外,自己钻进轿车里一脚油门继续逃窜。 燕双鹰自是不会放过,驾驶着边三轮摩托车在后面一路紧追。 两人在马路上的生死狂飙把沿路的群众吓得纷纷躲避,一个菜农由于闪躲杜
马的轿车,肩上的扁担和菜筐跌落在地,那扁担正好架在菜筐上形成了一个向上
的角度。跟在后面的燕双鹰见状,猛地一扭油门冲向这个「跳板」,摩托车顿时
腾空而起,接着燕双鹰在空中接力,脚尖在车头一点,身体如凌空飞鸟一般纵到
了前面的轿车车顶上。 听到车顶上的动静,杜马连忙从怀里掏出手枪准备射击,可燕双鹰的动作一
气呵成,他已闪电般地从车窗窜进了轿车后座,并举枪顶住了司机的后脑勺。 杜马只好乖乖地让燕双鹰把自己手里那支贝雷塔M93R手枪再次收缴过去,并
苦笑道:「你可真快呀!」 燕双鹰不想跟他搭讪,狠声喝道:「往前开!」 杜马把两手搭在方向盘上问道:「要去哪儿?」 燕双鹰沉声道:「按照你的话说,去个僻静的地方,你该死的地方。你可以
自己选择。」 杜马这下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燕双鹰问道:「什么条件?」 杜马回答得干脆利落:「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 燕双鹰却听得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马上就要死了,我为什么要怕你找
我的麻烦?」 杜马问道:「你听说过光复社吗?」 「没有。」燕双鹰显得毫不在意,又问道:「这与你的死活有什么关系?」 杜马很自信地说道:「当然,甚至包括你的死活。」 燕双鹰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是吗?那我真应该仔细听听。你刚才说到光复
社?」 杜马说道:「是的。」 燕双鹰问道:「那是什么?」 杜马答道:「那是由军统特工、民政局二厅和留在上海的青帮弟兄组成的反
共复国组织。」 燕双鹰又问道:「马志成也是这个社的?」 「是的。」杜马抬起方向盘上的右手,把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做个手势说
道:「不过他是个小角色,很小的角色。」 「原来是这样。」燕双鹰轻哼了声,问道:「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杜马说道:「也许你可以加入我们。」 燕双鹰眼皮一抬:「哦?!说说看。」 杜马面露一丝得色说道:「你的身手枪法可以说是出神入化,而且与共产党
有仇,现在社中正急需你这样的人才。只要你归还了小都会歌舞厅,我就介绍你
入社,怎么样?」 没想到他的提议却让燕双鹰大声笑了起来。 杜马有些不悦,问道:「怎么,我的话很可笑吗?」 燕双鹰沉下脸来狠声道:「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编个故事就能受骗?!
介绍我入社,还要归还歌舞厅,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以为你那个什么光复社谁
都想加入?!能重用马志成这种蠢货的组织好得了吗?!实话告诉你,你现在只
有一条路,就是想想自己怎么死!」 杜马这下有些紧张了,连忙说道:「你不要冲动,也许我没有把光复社的情
况对你讲清楚。光复社有几千人,有自己的工厂、买卖,小都会歌舞厅就是社里
的产业之一,入了光复社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如果你不知好歹杀了我,你
就不会再有清静了,杀你的人会接踵而来,直到你死。」 燕双鹰的表情却越来越凶狠,说道:「为什么我的手会发抖?心里怕得要命?
害怕你的什么破光复社要了我的命?你连自己的性命和舞厅都保不住,凭什么敢
来威胁我?你准备死吧!」 *** *** *** 燕双鹰和杜马在街头闹市的一系列壮举理所当然地惊动了解放军城管部队,
在得到路人的指示后,一辆巡逻中载着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的吉普车追赶而至,
并跟在了他们的轿车后面。吉普车上的战士用喇叭朝前面的轿车喊话:「前面的
车立刻靠马路边停下!立刻靠马路边停下!」 *** *** *** 燕双鹰对杜马的死亡宣判还话音未落,他们便听到后面共产党部队的喊话,
一下子把这辆轿车后座上的越狱杀人犯和司机座位上的特务头子都吓了一大跳,
两个高手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顿时慌乱起来。 燕双鹰紧张地对杜马大叫:「还愣着干什么?!快开车!」 杜马赶紧一脚地板油,开足马力逃跑。 燕双鹰回头看了看后窗里,却还嫌他开得慢:「快!再快点!」 杜马忍不住也大叫了起来:「我脚都快踹进油箱里去了!」 燕双鹰又惊慌失措地观察了一下车外的情形,他生怕杜马不认路,连忙说道:
「快,前面左转!上梵皇渡东路走愚园路,向北京路方向奔外滩!」 吉普车撵着轿车屁股一路紧追,后面的喊话一直没停:「前面的轿车立刻停
车!立刻停车!」 燕双鹰一听,又在司机的耳边嚷嚷:「快!快转弯!」 既惊慌又焦躁的杜马这下情绪也上来了,一边猛甩方向盘一边大声抱怨道:
「你没看见我在转吗?!」 只见轿车一个急转,撞翻了摆在路边的小摊,摊子和上面的物品滚落到路中
央阻挡了追兵的道路。吉普车只好一个紧急刹车,接着绕了个大弯开上路肩,转
过弯又向轿车紧追了上去。 杜司机开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听到后面的喊话了,不禁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甩掉了没有?!」 燕双鹰在后窗看到那吉普车又慢慢跟了上来,大骂道:「还在后面跟着呢,
他奶奶的!」 杜马生怕燕双鹰眼神不好别是看错了,忍不住也要回头看看并确认一下。 燕双鹰立刻向他吼叫道:「看前面行了!」 杜马吓得连忙把头转回去专心开车,但嘴上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你
给我闭嘴!」 轿车里的两人从东市一直纠缠到这里,各自额头上的淤青、脸颊上的血印都
为他们此刻的惊慌失措和狼狈不堪增色不少。 转眼间到了愚园路,这里路窄人多,轿车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眼看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燕双鹰也不住地向后张望,没料到阴险狡诈的
杜马却利用这个时机,猛地一推车门跳了出去。 只见杜马那又肥又圆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就泄去了迅猛的力道,接着他
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笑着向远去的轿车上的燕双鹰挥手道别。 轿车没了司机,一下子失去把控,犹如疯牛一般不管不顾地径直朝路边的行
人撞了过去。燕双鹰大叫不好,急忙施展小腾挪功夫跳到前座使劲把住方向盘,
勉强避开了路边的行人和摊贩,但车速还是来不及控制,一路向河道边冲了过去。 在路人的惊呼和叫喊声中,轿车最后莽撞地冲开河道边的护栏,一头栽进河
里沉了下去。
第二十二章 玩偶 小都会歌舞厅二楼办公室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只见小锦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
般,耷拉着脑袋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动,余茹萍则坐在单人沙发上,面无表情
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办公室里只有那座落地大吊钟的钟摆声在
一秒一秒清晰而枯燥地重复着,让众人焦躁不安的心情更显压抑。 就在大家为还没有回来的燕双鹰而深深担忧时,同样在办公室里等待的九头
却对余茹萍这个陌生的美丽女人产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与桔子的冷艳高傲
和小锦娣的娇蛮俏丽不同,她那精致淡雅的美丽和温婉端庄的气质完美地结合在
一起,令这个习惯了在小赌场里做营生并与下九流打交道的江湖汉子感受到一种
圣洁而不可亵渎的高贵。当小锦娣带着她走进小都会歌舞厅的那一刹那,九头的
那对小缝眼睛就不由自主地一亮,内心世界仿佛突然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掌控而完
全停滞了。尤其是她在大厅的楼梯口从自己身前走过时,一种淡淡的,却又柔美
无比的芬芳气味毫无征兆地直沁肺腑,更是勾得他有些痴醉起来,此刻和这个女
人如此近距离地待在同一个房间里,让九头感到有些紧张,有些局促,甚至还有
些莫名的躁动。紧张而沉闷的等待中,他站在办公桌前假装盯着吊钟,却时不时
偷偷地瞟眼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美丽女郎,让这个本应焦急等待大哥回来的矮
壮汉子既是分心又有些躁乱。 就在这时小锦娣好像想到了什么,她走到九头面前抬起头正想开口,却见这
色鬼魂不守舍地瞄着沙发上的余茹萍,内心中突然莫名地窜出一丝酸意。 「噹!噹!」 办公室里的落地大吊钟突然响亮地敲了两声,此刻时间已来到了下午两点。 只见余茹萍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惊慌不已地说道:「他一定是出事了!」 小锦娣顿时吓得浑身一颤,脸上绷得紧紧的好似冻住了一般,她带着哭腔向
余茹萍大声问道:「你是说我哥,我哥他……他死了?!」 而恰在此时桔子正好推门进来,她听到小锦娣的话大惊失色,急忙冲到这个
少女面前问道:「燕双鹰是不是出事了?!」 小锦娣见到这个仇人立刻甩起了脸,重重地冷哼一声把头撇到一边对她不理
不睬。 无比焦急的桔子只好转头向一旁的九头问道:「回答呀!他是不是出事了?!」 小锦娣马上命令九头:「别告诉她!」 桔子又回过头来对小锦娣激动地说道:「燕双鹰不是你一个人的,因此不是
你一个人有权力关心他,至少我还是他朋友,有权知道真相!我再问你一遍,他
是不是出事了?!否则舞厅内外为什么这样戒备森严!」 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余茹萍走近过来说道:「我来说吧。」 桔子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人,余茹萍的个头与她齐平,两个身材高挑的
女人近距离站在一起,相互对视间似乎一下子都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敏感,桔
子不由得冷冷问道:「你是谁?!」 余茹萍显得比较平静,她从容地回答道:「我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新请来的
会计。」 怀着戒备心的桔子见她说得认真,便蹙起秀眉点了点头。 余茹萍接着告诉她:「今天早上我们在东市大街遇到了袭击,他让我和小锦
娣先到歌舞厅来等他,自己去追凶手,可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余茹萍的话让桔子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里一下子充满了恐
惧,失声惊叫道:「他们来了!」 小锦娣忍不住问道:「谁?谁来了?!」 桔子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 「问你话呢!」小锦娣以为桔子没听见,又大声问道:「谁来了?!」 桔子的气性也不小,立刻向她吼道:「你给我闭嘴!」 「你……」 小锦娣吃了个瘪,气得把眼瞪得溜圆。 余茹萍朝小锦娣轻轻摇头,示意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接着她客气地向桔
子问道:「我们大家都很着急,如果你知道什么情况,请你告诉我们。」 桔子这才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小都会歌舞厅并不是马志成的。」 「什么?!」 办公室里的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小锦娣更是大叫了起来。 桔子继续说道:「马志成上面有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我只知道这个组织杀
手如云,马志成不过是组织派来经营舞厅的。今天你们遇到的袭击,很有可能是
这个组织的杀手做的。」 小锦娣气得大声质问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桔子显得很懊悔,叹了口气低头说道:「都怪我,只顾跟他赌气。」 小锦娣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带着哭腔向桔子指责道:「马后炮!如果他死了,
就是你害的!」 桔子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反击道:「你们两个大活人把他一个人扔给杀手,
还有脸说我害死他?!」 「你……」 小锦娣又吃了个瘪,却被这句话给怼得无言以对。 「好了都别争了,」余茹萍打断了她们的争吵,提议道:「现在说这些已经
于事无补,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桔子缓了缓神,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茹萍非常忧虑地说道:「遇袭是早上十点左右,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
时,如果他能够脱身,怎么还不回到这里?」 桔子一听也慌了,哽咽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他已经,已经死了?!」 这些女人说了半天又绕回到起点,却让在一旁的九头听得有些烦躁起来,他
忍不住插话道:「不会吧,就凭我大哥那么好的身手,我就不相信谁能杀得了他!」 小锦娣毫不客气地对九头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乱拍马屁!什么这么好
的身手,我看今天早晨偷袭我们的那个人就不比他差!」 九头耐着性子说道:「要说急,谁不急呀?!那总得想个办法呀,你光在这
儿发脾气有什么用啊?!」 小锦娣一下子反应过来:「咱们立刻出动,去找他!」 「去哪儿找啊?!」九头却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刚刚派鬼手乔去了
一趟东市大街,那边已经被城管部队都给包围起来了,根本就没有大哥的踪迹。」 没了主意的小锦娣立刻又开始任性地乱发起脾气,大叫道:「找不到就不找
了?!东市没有就到西市去找,西市没有就全城找!」 没想到这次桔子也跟着瞎吵吵起来:「对!小锦娣说得对!总不能坐在这儿
干等啊!」 九头被她们说得更是烦躁了,也提高了嗓门说道:「全城找?!你们说得倒
轻巧,怎么个找法啊?!」 一旁的余茹萍赶紧给他们提供思路:「大家都先别着急,冷静下来想一想,
他现在最有可能在哪里。」 小锦娣已是六神无主,她垂头丧气地哭着说道:「这谁知道啊?!」 余茹萍冷静地分析道:「你想想,我们是在东市北口分手的,他向南追去,
追到了东市南口,出口便是南京路,我们完全可以沿着这条线路向前查找。」 流着泪的小锦娣顿时看到了一线曙光,她一抹眼睛惊喜地说道:「对呀对呀,
我怎么就没想到,余姐还是你脑子清醒!」 桔子也等不及了,急切地说道:「咱们马上动身!」 九头忍不住向这位不仅美丽端庄还聪明冷静的余小姐又多看了两眼,同时说
道:「好,等等,我这就派车去。」 小锦娣却又向他大叫了起来:「还等什么?!再等下去活人也等死了!」 自从上次被他占了身子,小锦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正无处撒火的少
女不知不觉又开始挤兑起九头来。而九头也自然知道她发火的原因,装傻充愣地
笑道:「这小丫头今天怎么了?吃了枪药似的。」 小锦娣骂道:「你才是吃药了呢!」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只见燕双鹰不急不慢地走了进来,他不知在
哪儿换了一身干净的开衫短褂和宽腿裤,脚下是一双软底粗布鞋,脸色还是如平
常一般的稳健从容。 「大哥!」 「双鹰!」 他的出现顿时把办公室里的人都高兴坏了。 小锦娣跑过去紧紧抓住燕双鹰的手臂,激动得直跺脚:「哥你回来了,太好
了!」 九头也说道:「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燕双鹰风趣地说道:「急什么,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余茹萍跟着来到他身侧,柔声问道:「你还好吧?!」 燕双鹰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放心吧,我很好。」 「啊你受伤了!」 看到燕双鹰额头上有擦伤的血印,余茹萍忍不住心疼地伸出手指轻轻抚摸。 燕双鹰淡然一笑,说道:「不要紧,一点外伤。」 桔子在一旁看得醋意大发,阴阳怪气地说道:「嘿哟,这么卿卿我我的,还
有外人在呢!」 余茹萍却处变不惊,淡然回敬道:「你刚刚不是说过吗,燕双鹰不是哪一个
人的,任何人都有权利关心他。」 被自己说过的话打了自己的嘴巴,这次轮到桔子吃了一瘪,她立刻气得扭着
腰就要往外走,却被燕双鹰开口叫住:「桔子你先别走,我还有事情要问一问你。」 接着燕双鹰对大家正色道:「今天早晨在东市遇到的袭击是光复社的杀手所
为,目的是要夺回小都会歌舞厅。」 众人惊讶地说道:「光复社?!」 燕双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个杀手我见过,一探舞厅的时候,我亲眼
看到他将一箱假钞交给了马志成。通过这二人的对话不难听出,他是马志成的上
司。」 听到燕双鹰的描述,桔子忍不住插话道:「这个人身材魁梧,带着礼帽,手
里拿着一把雨伞。」 燕双鹰看向桔子说道:「是的。你知道他?」 桔子答道:「他叫杜马,我也仅仅见过一面。听马志成说,他是组织里的头
号杀手,精通各种武器,杀人如麻,非常可怕。」 燕双鹰点头道:「他的确很厉害。」 余茹萍说道:「能够得到你称赞的人,一定非常了不起。」 燕双鹰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今天我们两个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没
有占到便宜,最后惊动了共产党,这才各自离去。」 九头不由得发出感慨:「这……能和大哥旗鼓相当的人,那,那真是太可怕
了。」 余茹萍问道:「你刚刚提到光复社,光复社是什么?」 燕双鹰说道:「杜马对我说,光复社是由潜伏在上海的军统特务、民政二厅
的特务和青帮弟兄组成,总共有几千人之多,马志成也是这社里的成员。」 九头忍不住惊道:「什么?!几千人?!」 刚刚还在高兴的小锦娣一听也心凉了,她哭丧着脸说道:「哥,咱们抢了他
的歌舞厅,那不就是捅了马蜂窝吗?用不着几千人,就是几百人杀上门来,咱们
也完蛋了。」 余茹萍也面色凝重地说道:「小锦娣说得对,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
还会再回来找你。」 燕双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 桔子提议道:「双鹰,听我的,把舞厅还给他们。」 燕双鹰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 桔子一脸担忧地说道:「他们的势力太大了,我们斗不过的。」 燕双鹰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我只知道现在上海是共产党的天下,只有
共产党的势力才够大。什么光复社,不过是过街老鼠!」 桔子却很现实地说道:「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有什么呀,人不过几个,枪
只有几条,凭什么和他们对抗啊?!对于我们来说,他们是老虎,而不是老鼠。
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和他们谈判。」 大敌当前,小锦娣难得地附和起桔子说道:「是啊,哥,听人劝,吃饱饭。」 但燕双鹰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冷声道:「哼!我会让他们后悔自己所做的。」 余茹萍也劝道:「双鹰,桔子说得对,你应该先冷静下来,然后再好好考虑
考虑。」 燕双鹰看着余茹萍说道:「如果我是个能够妥协的人,当初在火车上就不会
向劫车的匪徒开战!如果我是个能够妥协的人,就不会杀死狱警逃离南市监狱!
因此我想让你们明白一个道理,我付出血汗得到的东西,如果有人想要拿走,那
他一定要付出百倍的代价!」 余茹萍不禁着急起来,说道:「可你这是意气用事。」 桔子希望燕双鹰冷静下来,她倒上了一杯热茶拿给这个男人说道:「你打败
了马志成,得到了小都会歌舞厅,这一切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其他人对你也早
已刮目相看。光复社派出了头号杀手与你周旋,这一点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现在正是谈判的好时机,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行我素呢?」 九头这时也加入了进来说道:「大哥,桔子说得有道理。现在与他们谈判,
可能会得到更多的实惠。」 燕双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狠声道:「不!时机还没有到,他们还不知道
我的厉害。要等他们彻底明白,这些人才会安安静静地坐下来与我们谈判。」 桔子不禁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说道:「等他们知道了你的厉害,也许……
也许你也完了。」 小锦娣接过桔子的话来急切地说道:「而且如果他们对歌舞厅下手,就凭咱
们手下这几个弟兄,是绝对没有能力与他们对抗的。到那时不但歌舞厅保不住,
就连弟兄们的性命也都难保了!」 燕双鹰却笃定而认真地说道:「他们绝不可能对歌舞厅下手。」 众人不禁齐声问道:「为什么呀?!」 燕双鹰分析道:「杜马之所以要我归还歌舞厅,这就说明他们仍然需要这个
地方作为联络点。你想一想,如果他们孤注一掷派人前来开战,双方势必大打出
手,这样一来肯定会惊动共产党,舞厅便彻底暴露。这是他们不想看到的结果,
从今天杜马选择的袭击地点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在歌舞厅下手,不管从哪个角度
来说都要比在街道上容易得多,他们之所以避易就难,就是为了千方百计地保住
这里。」 小锦娣不由得点头道:「有道理。」 燕双鹰继续说道:「因此你们尽可以放心,小都会歌舞厅非但不是进攻的目
标,而且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他又对九头说道:「九头,我还是那句话,舞厅继续营业,严令弟兄们绝不
可以外出。」 九头点头道:「好,我明白了。」 说着他便立刻出去向弟兄们传达这个命令。 余茹萍问道:「你说舞厅不是他们的目标,那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燕双鹰微笑着说道:「他们的目标当然是我。」 大家脸色一变:「你?!」 燕双鹰说道:「是的,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杀掉我。」 小锦娣刚放松一点的神经又绷紧了,满脸忧虑地说道:「哥,俗话说不怕贼
偷,就怕贼惦记。老被人惦记着,早晚会出事的!」 燕双鹰却露出无比自信的表情,他用沉着而凶狠的声音缓缓说道:「英国名
将克劳迪曾经说过,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敌人。」 *** *** *** 「什么?!让他逃走了?!」 霞飞路十二号公馆二楼的办公室里,光复社社长陈恭鹏看着脸上带伤的杜马
大惊失色。 杜马平静地承认道:「不,是我逃走了。」 陈恭鹏更是感到难以置信,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连你都对付不了他?!」 杜马沉声道:「据我的判断,没有人能够战胜他。这才是我们目前面临最大
的问题。」 陈恭鹏脸上顿时露出极为不悦的神色,冷声道:「哼!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
的人。」 杜马苦笑道:「社长,你真应该亲自见见他。」 陈恭鹏却不以为然,他把手一挥说道:「我不管你把他说得多么厉害,多么
难以应付,我只要结果。结果就是杀死姓燕的,夺回小都会歌舞厅,其他的是你
的事情。」 杜马低头想了想,说道:「社长,我需要更多的人手。」 陈恭鹏板起脸来严肃地看着杜马说道:「这是你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杜马的回答也非常严肃:「我说的是真的,没有足够的人手,我无法对付他。」 陈恭鹏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光复社有四大杀手,除你之外,还
有姚千树、宋曼云和吴天木,你可以从这三人中再挑选一个。」 杜马问道:「如果我三个都要呢?」 「这……」陈恭鹏脸色一变,皱起眉头说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四大
杀手从来没有同时执行过同一个任务,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从三人中抽出一
个给你已经是破例啦!」 杜马又想了想,说道:「那就姚千树吧。」 陈恭鹏又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我允许你调动光复社下属的所有资源,
但有一点,你必须要保证两个前提。」 杜马连忙问道:「是什么?」 陈恭鹏说道:「第一,你必须将小都会歌舞厅完整地从姓燕的手中夺回来。」 杜马说道:「社长,这个姓燕的已经掌握了一些光复社的情况,尤其是他曾
亲眼看到我和马志成交换银元和假钞。鉴于这种情况,小都会歌舞厅这个联络点
是不是还要保留呢?」 陈恭鹏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小都会歌舞厅是我们军统经营多年的地下
联络点,由于它在上海市中心的南京路上,位置尤其特殊,对于假钞和银元的集
散、转运,情报的传递等等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这个联络点绝不能丢。
至于姓燕的所知,不过是些皮毛而已,他是青帮流氓,又是杀人越狱的逃犯,换
句话说,也是共产党的死对头,因此还不至于将这些情况密报给共党。而且即使
他想告密,共产党也未必会相信他,所以只要杀死他,事情便可以解决了。」 杜马问道:「那第二点呢?」 陈恭鹏压着嗓子说道:「第二点就是绝对不准惊动共产党。」 杜马顿时面带难色,说道:「对付燕双鹰这种人,既要收回歌舞厅,又不能
动武,这恐怕无法做到。」 陈恭鹏点拨他说道:「唉,擒贼先擒王,整件事情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如何杀
死燕双鹰。只要他一死,他手下那些乌合之众便树倒猢狲散,你不费吹灰之力便
可将歌舞厅抢回来。」 杜马还是不太明白,说道:「社长,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才能杀死燕双鹰。」 陈恭鹏阴险地笑着说道:「只要你能够将他引到我们的埋伏圈里,还怕他不
死?!」 杜马按照陈恭鹏的思路低头陷入了沉思。 陈恭鹏微笑着拍了拍杜马的大肚子鼓励道:「哼哼,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
的。」 说话间,管家老丁敲门后走进了房间,他给陈恭鹏递上一张字条并说道:
「社长,一号传信。」 陈恭鹏一听不禁兴奋起来,说道:「一定是丢失的模板有下落了。」 他接过字条并使了个眼色让老丁先离开,接着低头查看字条上的内容,速速
看过之后这位光复社社长吃惊地说道:「是他!」 杜马不禁问道:「怎么了社长?」 陈恭鹏便把字条递给了杜马。 杜马看完字条也说道:「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陈恭鹏思忖了片刻,说道:「嗯,模板没有找到之前,他还不能死。」 看着一号传来的字条,杜马突然灵光闪现,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奸
笑,接着向陈恭鹏说道:「社长,我倒是有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 *** ***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色中,小都会歌舞厅的轿车缓缓停了在鼎昌里六号小
楼的门口,早上是阿六开车来的,但遗憾的是他在上午遇袭身亡,现在司机换成
了九头。 九头和五根先下了车,观察着这里的路人和弄堂前后的情况,随后在轿车两
头保持警戒。 还在轿车后座上的余茹萍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身旁的燕双鹰,甜蜜而羞涩
地说道:「这会把弄堂里的老头老太吓坏的。」 燕双鹰却满不在乎地说道:「非常时期,他们会理解的。」 余茹萍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到了。」 燕双鹰柔声问道:「你确定要回家吗?」 余茹萍认真地答道:「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搬到舞厅去住。」 燕双鹰点头道:「好吧。」 沉默了片刻,余茹萍轻声说道:「你不进去坐坐吗?」 燕双鹰想了想说道:「哦,我要尽快回去,这个时候我不在,其他人心里没
底,也许会闹出什么乱子。」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小锦娣巴不得余茹萍赶快下车赶快回家,连忙接话道:
「是啊,刚刚咱们离开的时候,秃阿明、阿发他们的眼神都散了,弄不好真会出
什么事。」 「我明白。」余茹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小锦娣,接着转头向燕双鹰道
别:「我下车了。」 燕双鹰又关心地问道:「要我留几个弟兄陪你吗?」 余茹萍说道:「不用了,他们要对付的是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燕双鹰说道:「这倒也是,看起来我有些矫枉过正。」 余茹萍微笑着问道:「是为了我吗?」 燕双鹰也笑着反问:「你说呢?」 余茹萍眨了眨眼,说道:「不管是不是,我就当做是吧。」 燕双鹰说道:「明天早晨,我派车来接你。」 余茹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经历了一天的惊险和等待,两人分别在即却是依依不舍,余茹萍下车后绕到
燕双鹰这一侧的车门旁,见车里的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动情地把头探
进车窗,送上了自己香柔的红唇。 两人就这样隔着轿车的车门如恋人一般甜蜜地吻别。 坐在前面的小锦娣内心却如刀割般疼痛。 *** *** *** 当晚回到小都会歌舞厅后,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阵阵穿云裂石的闪
电和震耳欲聋的响雷让这个深夜变得极不平静。 燕双鹰坐在办公室里对自己平常使用的枪械进行例行的保养,时间已经不早
了,但目前的情势让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突然听到房间外面传来一些细小声响,此刻大家都应已入睡,燕双鹰警惕地
举起手枪推门而出,寻着声音过去查看,却发现原来是桔子,她正站在连廊上,
手搭着扶栏静静地发呆。 对于这个女人,他内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望着桔子孤独寂寥的背影,燕双
鹰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向她走了过去。 燕双鹰在桔子身后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桔子回过头来一看是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小时候,我最怕打雷,只
要遇到雷雨就会钻到床底下。长大后,我虽然不怕了,但每逢这种天气,都会令
我感到紧张,心情更是变得很坏。你呢?怎么还没休息?」 燕双鹰回答道:「我在擦枪。」 桔子有些惊讶,问道:「擦枪?!」 燕双鹰点头道:「在擦枪。枪是我的半条生命,因此我必须对它们加倍地保
护,而且对于我来说这就算是休息了。」 桔子很感慨地说道:「你和我见过的所有青帮大哥都不一样。不知为什么,
我很难将你和青帮联系起来。」 燕双鹰认真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青帮大哥,比如说已故
的『大』字辈老太爷袁克文大哥,他是袁世凯的三公子,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匪气,
就是个温文尔雅的文人。同样是『大』字辈的徐朗西大哥也是如此,他精通数算
科技,堪称青帮中的奇才。再有就是仁社的创始人张仁奎大哥,他是政坛泰斗,
忠正耿直,就连当时的民国总统老蒋也得让他三分,有名的大军阀韩复榘就是他
的门生。其实青帮中人并不都是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你之所以有这样的印象,
是因为见到的都是像马志成那种下三滥。」 一提到马志成,桔子又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吧,在你眼里马志成虽然是个
下三滥,但他对我却是真心的。」 燕双鹰看着她问道:「后悔当初帮助我?」 桔子怅然道:「不知道,也许有一些吧。」 燕双鹰说道:「我能够理解。」 桔子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理解。我从十八岁开始做舞女,在上海滩
的各家舞厅和夜总会闯荡,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上至富豪政要、达官闻人,下至
军警特务、帮会混混,可以说是阅尽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可却从没有遇到过像你
这样的人。不知为什么,在你面前我不知所措,甚至会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燕双鹰听得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没那么严重吧?」 桔子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她急切而动情地说道:「事实上情况比这还
严重!我不想这样,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有人说过,做舞女的人逢场作戏,
不动真情,就更谈不上一见钟情了。就拿我跟马志成在一起来说吧,也不过就是
找个靠山,从没有想到过今后会怎么样。然而自从遇到了你,我突然发现自己注
意和考虑的事情开始多了起来,以前我从来不会为了哪一个男人刻意打扮,但现
在每天早晨我都会对着镜子很长时间,就是为了盖住眼角那一点点不太明显的皱
纹。我会把几十件旗袍脱了又穿,穿了又脱,就是为了挑一件穿上之后能够显得
身材更好的。我很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像个初恋的小姑娘,在意起自身的每一
个细节,为的就是博得爱人的欢心。」 听着桔子如此坦诚而深情的倾诉,燕双鹰只能尴尬地抽起烟来,并低下头回
避着她那迎面投射而来的炙热目光。 桔子幽幽地说道:「有时我自己坐在房间里,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如果我们
俩今后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想着想着竟然会笑出来。从那一刻起,我终于明
白,我真的爱上了你。其实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这种爱就已经开始了,而且是
无条件的。对于我来说,这种爱非常可怕,它会令我失去靠山,失去赖以生存的
东西。」 顿了顿,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理智让我放弃,可情感却像决堤
的洪水。最终我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但是我并不后悔。」 燕双鹰还有些心存侥幸,说道:「你刚刚说过后悔帮助了我……」 桔子抢着反驳道:「但我并没有说后悔爱上你!」 燕双鹰又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也许是我没有理解这两者间的区别吧。」 桔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哽咽道:「这两者间的区别,就在于你并不
爱我。」 燕双鹰不禁一时语塞,只好再次低下头躲避着她的目光。 桔子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她伤心地说道:「我说对了是吗?你只是在利用
我激怒马志成,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小时候,一位做舞女的大姐曾经对我说,
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是被利用的玩偶。」 燕双鹰辩解道:「我并不是故意利用你的。」 桔子立刻冷笑两声,自嘲地说道:「你只是利用了我对你的爱。」 燕双鹰无奈地说道:「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理解我也没有办法,就算是吧。」 桔子突然动情地问道:「在你利用我的时候,会有一些愧疚吗?」 燕双鹰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许这就是为了完成秘密任务而不得不造
成的伤害和付出的代价,但他此刻却无法对桔子讲明,只能低头沉默着。 性格执拗的桔子不愿就这样放弃,她用乞求的表情看着这个男人急切地问道:
「在你的心里对我连一点点爱意,哪怕是喜欢都没有?!」 燕双鹰的心里有些不忍,他抬头看了看桔子,轻声说道:「我并没有这样说。」 女人的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来,连忙问道:「那你喜欢我?!」 燕双鹰还是无法回答,只能又一次保持沉默。 桔子急道:「我在等你回答!你不会让我太失望吧?!」 燕双鹰感到此刻自己退无可退,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动作看上去很勉强,但对于桔子来说却是意义重大,她那浓烈的爱
意终于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回应,那是对她所有付出的肯定,也是情感的强烈召唤。 桔子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她激动不已地环住燕双鹰的脖子,娇艳的红唇立
刻向男人的嘴唇紧紧地覆了上去,这个满怀爱意的女人将自己的身躯贴在燕双鹰
坚实的胸膛上,并对他忘情地亲吻起来。 *** *** ***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远远地看着连廊上的两人,正是躲在立柱后的小锦娣。
燕双鹰与桔子拥抱在一起并亲密接吻的画面无疑像尖利的刀子一般扎在了她的心
头,两行悲伤的泪水不自觉地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燕双鹰的心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先是温婉端庄的余茹萍,现在更是被这个
下贱的舞女残忍地夺走。此刻,少女除了伤心,更是有着强烈的妒恨,哀怨的她
无法忍受这样的情景,一扭头悄悄地走开了。 然而这个美少女不知道的是,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观察着她。 第二十三章 敷衍 「好了,该休息了。」 雷雨声中,燕双鹰轻轻挣开桔子的双臂,扶着她的肩膀将两人紧贴的身体分
开。 桔子的爱意浓烈如火,她舍不得就这样离去,又伸出手指抚摸着燕双鹰的脸
和嘴唇并魅惑地说道:「我要你陪我。」 燕双鹰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危险时刻都有可能发生……」 桔子撒着娇腻声道:「我不管,我就要你陪。」 燕双鹰稳住她又贴过来的身子,摇头道:「不是今天。也许,以后吧。」 桔子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仿佛明白了什么,难过地说道:「你在敷衍我。」 燕双鹰低下头回避着,说道:「谈不上敷衍。」 桔子突然回忆起今天的事,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眼里又涌出了泪水,并不
甘地说道:「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个下贱的舞女,今天下午那个姓余的女
人才是你的最爱!」 燕双鹰抬头看了看她,柔声劝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时间不早了,回去
休息吧。」 他不想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做解释,说着便转过身向贵宾厅后的门走去。 「等等!」桔子又大声叫住他,燕双鹰的种种回避和他冷淡的态度对这个满
怀爱意却控制欲极强的女人来说似乎更像是一种挑衅,激起她性格中那不甘示弱
的一面,桔子在燕双鹰背后哽咽着问道:「你不相信我爱你是吗?!」 燕双鹰停下脚步,却明白这是他无法回应的感情,只能再一次用沉默作为回
答。 偏激的桔子却认为这个男人不相信自己的爱,不相信自己爱得多么强烈,爱
得多么痛苦,她激动地哭了出来,并向他大声发出爱的呐喊:「我可以为了你去
死!」 在桔子悲楚的哭声中,燕双鹰默默地走进贵宾厅后的玻璃门,离开了让他尴
尬又无言以对的连廊。 *** *** *** 回到办公室的燕双鹰意外地发现小锦娣坐在了沙发上,他不由得问道:「哟,
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锦娣显然在发愣,听到燕双鹰的声音她微微一怔,连忙抹了抹眼睛,接着
转过身来应道:「哥,你回来了。」 燕双鹰看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 小锦娣撇了撇嘴说道:「没怎么。」 燕双鹰问道:「又哭了?」 小锦娣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没……没有。我刚才困了,打了个哈欠。」 燕双鹰皱了皱眉头问道:「我这几天发现你总是怪怪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小锦娣连忙否认。窗外还在下着瓢泼大雨,急促的风雨声中,
这个少女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冲动,就想像刚才的桔子那样向这个男人倾诉出自
己对他的爱意,可一说出口却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我只是,只是……」 燕双鹰问道:「只是什么?」 少女羞红了脸蛋,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我只是想,想问
你……」 燕双鹰追问道:「问我什么?」 小锦娣在他注视的目光下说得更艰难了:「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她那窘迫的样子让燕双鹰感到有些好笑,燕双鹰忍不住调侃道:「嘿嘿,平
常伶牙俐齿的,今天怎么了?吃了结巴药了?」 少女心事总是捉摸不定,鼓不足勇气的小锦娣定了定神又觉得现在说这个似
乎不太好,便话锋一转,抬起头来认真地问起了别的:「我是想问你最近我做的
还好吗?没有招惹你讨厌吧?」 「嘿嘿,还可以吧。」燕双鹰没有察觉到少女的这些细微变化,漫不经心地
应了一声坐回到办公桌后,他低着头专心用细绒布擦拭拆下来的手枪零件,又微
微皱眉,用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说道:「不过你是不是能对桔子和余茹萍的态度好
点,不要冷一句热一句的,连我听着都别扭。」 越来越有危机感的小锦娣刚刚还满腔柔情地想向燕双鹰表达情感,却没想到
他说着说着又拿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来数落自己,憋在心头的不甘和怨愤顿时
就猛地蹿了出来,把这个少女气得一时语塞。 燕双鹰还在专心擦着枪,见小锦娣没搭话,便头也不抬地提高嗓门问道: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小锦娣的火气终于被点着了,她突然生气地大声问道:「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啊?!」 燕双鹰不由得抬头看了少女一眼,不过他毫不为意,又低下头继续擦枪,同
时开始教训起来:「这话说得有点意思啊,『还想让我怎么样』,就像你做了多
大牺牲似的,你一个女孩子难道就不能与人为善?」 恼羞成怒的小锦娣见他始终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待,任性地大叫道:「我现
在就走!再也不回来了!这你满意了吧?!」 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接着便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的燕双鹰一脸茫然,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
的,踩电门上了?」 *** *** *** 哭哭啼啼的小锦娣跑着回到后院的宿舍,刚刚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
及开灯,就被躲在门后的一条黑影从身后将这个少女紧紧抱住,把她吓得大叫了
一声。 天空中一记响雷恰好掩盖了小锦娣的惊叫,黑影生怕她继续出声,连忙用手
将她的嘴巴捂住,让她之后的惊呼化成「呜呜」之声全都闷在了口腔里。 闪电的光亮在漆黑的房间里瞬间划过,她忍不住偏过头,发现身后的人竟是
九头。 九头也看到小锦娣认出了自己,他做出「嘘」的嘴型,慢慢地松开捂嘴的手,
但她的身子依然被九头紧紧抱住。 小锦娣紧张地问道:「你,你要干嘛?!」 下午与余茹萍的初次相识就让九头感到了某种莫名的躁动,加上现在小都会
歌舞厅遭遇大敌当前的紧张和压抑,让这个色鬼憋了大半天只想发泄,此刻拥抱
着少女柔软的身子,那美妙的触感刺激着九头冲动的欲望,令他那对小缝眼睛里
闪烁着淫邪的精芒。 小锦娣看着他那似曾相识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感到害怕起来。 果然,只见喘着粗气的九头激动地说道:「小锦娣,给我吧,我想要你!」 小锦娣立刻激烈地反抗起来,双脚一面乱蹬乱踹,一面急着叫出声:「不要!
你这个畜生,快放开……快住手!」 九头连忙告诉她:「你别叫,别叫,不然大哥就知道啦!」 一提起燕双鹰,小锦娣仿佛是中了魔法一般立刻停止了手脚的挣扎,强烈的
反抗意识似乎一下子被什么阻断了,目光也变得呆滞起来。 一阵强烈的恐惧袭上少女的心头,她感到了害怕,害怕被燕双鹰会发现自己
早已不再清白的身子,害怕自己与燕双鹰的关系破裂,害怕被其他人,特别是一
直看不起自己的桔子在背后指指点点和那充满鄙视的眼光。 九头却在少女纷乱的思绪间,趁机将她扔在床上,跟着迅速地压了上去。 突然被吻,小锦娣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九头粗犷的脸就在眼前,嘴巴却好
像是抹了胶水一般粘在自己的嘴唇上用力地吸着,根本摆脱不开。他身上那强烈
的男性气息传来,熏得这个美少女竟有些晕眩和茫然。 小锦娣身体想要挣扎,双手拼命地左右摆动格挡,可是娇躯被九头牢牢压住,
不管她如何抗拒都挣脱不开,男人精壮的身体就像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得她几乎喘
不过气来。 嘴巴一直被吻住,小锦娣无法出声,只能从鼻腔中发出沉闷而轻微的呻吟,
挣扎中,她只能将嘴唇和牙关紧闭,不想让九头找到更多的机会。但此刻九头欲
念高涨,他一边用嘴霸道地吻住美少女红润的香唇,一边用罪恶的魔爪在她娇躯
上开始游走。 男人的左手迅速占据到小锦娣那没来得及夹紧的胯间,有力的手指隔着裤子
在私处上按压抠弄,同时右手压在她的胸口,开始向那对早已发育得结实而圆润
的乳房发起了进攻。 在九头野蛮而粗鲁的侵犯下,小锦娣渐渐感到自己的反抗和挣扎越来越力不
从心,被紧紧吻住的嘴唇阻碍了紧张而窘迫的她大口呼吸,大脑有些缺氧似的变
得越来越迷眩起来。 九头轻易地解开少女的衬衣和裤头的扣子,接着用力扯落,露出里面贴身的
内衣内裤。感到胜利在望的九头趁机把手掌贴着少女肚脐下的肌肤伸进内裤里开
始了进一步的侵犯。可以看到,原本包裹着美少女私处的内裤布料上迅速地隆起,
显出手指的形状,接着在腿心间的位置上下滑动并起伏着,小锦娣在这突如其来
的侵袭下,又从鼻腔发出了一记闷哼。 粗糙的手指在少女娇嫩的两瓣肉唇上来回拨弄着,不一会儿,女性的身体便
诚实地分泌出黏滑的液体,让九头感觉手上的动作变得越来越顺畅和方便,而双
腿间那火热中带着粗糙的触感也让小锦娣的下身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湿润和燥
热起来。 明明内心中充满了恶心和厌恶,但美少女却觉得此刻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一样,随着身上这个男人的触碰而变得分外奇怪,一股异样的热力从下身不断地
传来,流向全身,甚至还觉得有些酥麻和舒服。可意识中那压抑不住的强烈的羞
耻感和屈辱感还是让小锦娣的眼泪夺眶而出,将她俏丽的脸庞打湿了。 小锦娣的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上次身上这个男人侵犯她的情景,心中泛出一阵
苦涩的痛楚,如果不是被那个混蛋师父曾阿四出卖,自己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
下场?! 自从在九号赌场被燕双鹰解救,少女的心便不由自主地紧紧地系在了这个让
她感到安全和温暖的青帮大哥身上,内心更是不可抑制地开始产生了从未有过的
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所以小锦娣选择主动隐瞒了被九头夺走贞操的事实跟随在心
爱的燕双鹰身边。做过小贼的经历让这个少女非常缺乏自信,她只想努力地将自
己变得更好,变得更完美,可没想到却是便宜了现在这个欺压在自己身躯上的无
耻卑鄙的男人。 混乱的思绪中,强忍着的小锦娣还是抵不过欲望本能的释放,浑身弥漫的燥
热感越来越浓烈,紧闭的红润嘴唇在男人持续不断地舔吻下终于缓缓地放松了。 九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粗舌一探,当即就深入了美少女的口腔中追逐
着小巧的香舌,并一边深吸一边湿吻。 口中被异物侵入让小锦娣恢复了几丝清醒,感到害怕的她想要将嘴唇闭上阻
止男人继续肆虐,却为时已晚,九头的粗舌就好像是霸道的侵略者,不停地在她
的口腔内翻搅和索取,将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得没有任何抵抗力。 一阵窒息式的深长而绵密的湿吻过后,九头抬起脑袋,借着短暂消逝的闪电
余光看着这个被自己吻得美眸半闭的美少女,只见她分泌出的细汗将短发粘在额
头上,俏丽的脸庞已因为情动而变得酡红,香软的红唇上还留有淫靡的口水,看
得九头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 被解放了双唇的小锦娣急促地呼吸着,刚才一直被深吻的同时,胯间传来的
一波波快感也持续侵袭着大脑皮层,让她的意识变得一片空白。失神中,她感觉
到自己的胸口一凉,接着下身的裤子也被一一解除,闪电的余光中,小锦娣眼神
迷离而无助地看到了九头那张性致勃勃的脸,看到了他的手伸向了自己赤裸的胸
口。 粗糙的手掌抚摸着这对发育得圆润翘弹的乳房,光滑柔润的乳肉被陷入其中
的手指揉捏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松开时却像是美丽的面团一般在掌心晃动、轻
颤。九头忍不住大嘴张开,将娇嫩的乳尖含住叼在嘴中深深嘬吸,并用牙齿轻轻
磕碰,刺激着那乳晕上敏感的凸起和颗粒。 小锦娣的身体在九头的刺激下变得愈加的酥麻燥热,仿佛正有一股火在她的
体内燃烧着,并马上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一般,引得少女口中忍不住随着呼吸发
出腻人的娇吟,听上去又甜又糯。 这一瞬间少女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深吸一口气并咬住半边红润的
下唇,强撑着不再发出刚才那种连自己都听得心头乱颤的淫靡声音,却无形中做
出了一副任君采摘的娇媚模样。 果然,一道闪电过后九头淫邪的目光捕捉到了少女迷情的反应,这个色鬼立
刻就按捺不住,抓住小锦娣的膝盖将她光滑白皙的大腿向两边分开,将女性那最
私密的部位完全展现了出来。 虽然在昏暗的房间里无法看清腿心间那精致诱人的肉穴,但借着手指的触碰,
九头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女那粉嫩红润的穴肉此刻已微微地外翻,好像是一个
打开的蚌壳露出了里面的美肉,这不禁令九头食指大动,立刻将脑袋往前一凑,
做出了一个让小锦娣感到非常意外的举动。 突然间,美少女只觉得酥软的下身一麻一热,接着就是一个灵活而又柔软的
东西正在不停地抚弄着自己的穴口,那过电般的强烈刺激顿时爽得她的心头一颤,
仿佛整个肉穴都要化开了一般。 不同于那粗糙手指带来的冲击感,这又软又糯并且还分外灵巧的东西极尽温
柔,尤其是当它在敏感的阴蒂上来回游走时,立刻产生出一股温暖的电流,如浪
潮般从私处冲上脑际,最后充满整个身体,带来妙不可言的销魂滋味。 沦陷在欲望快感中的少女也不知该不该沉迷于这样的享受中,只是主动分得
更开的双腿彻底暴露了她的身体对这异物的欢迎。恍惚间,小锦娣睁开微眯的双
眼低头看去,昏暗的光线中,九头那黑乎乎的脑袋在自己的双腿间微微起伏着,
她渐渐反应过来,那是趴在自己的双腿中间的九头用刚才与自己深吻纠缠的粗舌
舔弄着自己的下身。 「怎么可以?那里怎么可以舔,他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 小锦娣的心里这样想着,快感却一股接着一股地涌来,像潮水般拍打着她的
理智。少女此刻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忍受多久,持续的兴奋感不断地叠加,此时此
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九头对自己私处上的舔弄。 舔舐中,一股少女体香夹杂着淡淡的汗味充斥着九头的整个鼻腔,那充满青
春的味道仿佛更能激发起他蓬勃的欲望,激烈的口交动作下,从小锦娣的两腿间
甚至传出了「滋滋」的甜腻的亲吻之声。 少女的私处经过这个色鬼的一番口舌刺激已经完全湿润,分泌的淫液已经将
阴唇褶皱内的嫩肉和那颗红肿挺立起来的阴蒂完全打湿。九头伸出两根手指分开
小锦娣粉嫩的肉瓣,将那如豆蔻般的阴蒂完全暴露而出,接着将它含在嘴里用粗
舌撩拨起来。 「啊!你……你别舔……别舔!啊……」 小锦娣再也忍不住,发出既害羞又压抑的呻吟,身体随着男人的舔舐开始一
阵猛烈的颤抖。 小锦娣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是一叶飘浮的扁舟,随时都会被打倒倾覆。突然
间,在那舌头一阵加速扫舔下,小锦娣终于坚持不住,空白的大脑中幻化出五彩
斑斓的爆炸,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妙快感瞬间将她淹没,不受控制的身体发出了快
乐的痉挛,双腿禁不住紧紧夹住九头的脑袋,好像是舍不得将他放跑似的。 小锦娣仿佛遭受了一场甜蜜的酷刑,颤抖之后全身瘫软,双腿也无力地向两
边打开着,在一道道闪电过后的余光中任由身上的男人对自己泥泞不堪的私处进
行着视觉侵犯。 高潮过后的粉嫩肉穴分泌出更多的爱液,将九头的舌头和口腔都打湿了,他
一边用手指抚摸着少女兴奋之中的私处一边压着嗓子说道:「嘿嘿,小锦娣,你
明明已经很想要了,看看,你这里流出来好多水。」 美少女的意识还沉溺在高潮的美境之中,对男人淫靡的话语充耳不闻。 九头当然不再客气,他支起身子把自己的裤子迅速脱掉,跪坐着用手扶住棒
身,将坚硬的龟头抵在少女敞开的胯间。 感受到穴口处那蠢蠢欲动的火热,小锦娣的意识突然恢复了几丝清醒,她明
白下面即将来临的是什么,余韵还未消退的少女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向眼前这
个即将再次占有自己的男人发出哀求:「别,不要……停下,混蛋,呜呜……我……
我求你,不可以……你,你停下,求你,停下吧!」 箭在弦上的九头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再次得到这位
俏丽的少女,之后会怎样,此刻他全不在意,有什么后果都先发泄之后再说。在
小锦娣那如泣如诉的哀求声中,九头罪恶的龟头挤开那早已湿滑不堪的两瓣肉唇,
再一次插进了她那诱人的裂缝之中。 「啊!」 小锦娣的娇躯猛地一震,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让她的双手紧紧地揪住身下
的床单。 「轰隆隆……」 闪电刺眼的光芒将美少女娇吟的媚态和男人兴奋的脸照得一览无余,显现出
一种残忍的美。雷声和小锦娣高亢的呻吟重叠在一起,像是一抹毒药,更像是一
剂兴奋剂,将九头的欲望撩拨得更加火热,更加旺盛。 厚实的乌云黑压压地遮住了整块天幕,狂风带着呼啸席卷而来,仿佛吹响了
要加大雨势的进攻号角。耀眼的闪电划破天空,像无数条银蛇在天空中急速游动,
并照亮了地面,紧接着雷公发出的巨响在头顶紧锣密鼓地炸开了,倾盆大雨和电
闪雷鸣仿佛在为小都会歌舞厅后院宿舍里这对交媾中的男女而加油助威。 在让少女充分适应了坚硬与火热后,粗长狰狞的阳物在红嫩的肉穴中挤开层
层肉褶一直顶到最深处,然后再快速地抽出,拉住嫩肉一起外拔,接着再次插入、
顶紧、抽出,一套动作周而复始,不待停歇。 小锦娣的娇躯在激烈的撞击下一抖一抖的,伴随着清脆的肉体碰撞声,两个
生殖器相互摩擦发出的粘稠的水腻之声,再加上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少女娇美的吟
叫,与窗外瓢泼的风雨声,以及时不时爆发出的雷声,交织成了一曲淫靡放浪的
交欢主旋律。 不知不觉中,小锦娣的双腿已盘绕在了九头的腰身上,显然,在如此激烈的
交媾下,美少女早已情欲高炽,整个人都好像是迷离了一般。从抗拒到适应,再
到接受,小锦娣在九头的侵犯下,初时的不适和痛楚已消失不见,体验到的快感
却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激。少女年轻的身体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不断分泌
的爱液随着男人的抽送不停地往阴道外带出,就好像是涌泉一样流水潺潺,顺着
两个生殖器连接的部分溢淌而下,不一会儿就在床单上浸湿了一滩。 小锦娣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竟会在如此屈辱的玩弄下爆发出一浪又一浪的酥
麻快感,而欲望的宣泄口一旦打开就怎么也关不上,开始连续不断地向她的脑际
涌来。少女的矜持,女性的贞洁,对燕双鹰的深深爱意,这一切一切此刻似乎都
已变得模糊,并随着那根凶悍之物在自己身体里不停抽插和摩擦而发生了微妙的
变化。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在自己身上不断耸动着的黑影,一想到他是自
己的第一个男人,不经意间那迷离的眼神竟变得温柔娇媚起来。 一道闪电的余光又及时地帮助九头发现了小锦娣正在看着自己,那已然动情
的目光让他不再有迟疑,对准少女的红唇吻了上去。这一次小锦娣没有任何抗拒
地接受了男人的吻,甚至在两片嘴唇贴合后,主动将小巧的香舌往前轻探,与伸
过来的粗舌纠缠。 被肏弄得意识迷离的少女内心中油然产生出一种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奇怪念头:
如果真的离开小都会歌舞厅,那眼前这个夺走自己贞操的男人会不会是自己以后
的依靠呢? 媚眼如丝的美少女忘情地抬起双臂,如恋人般环住男人的脖子,像是对他的
征服行为给予肯定和鼓励。 「轰隆隆……」 又是一道霹雳,雷声震天。雨像一个巨大的喷头,将密集得连成线的水珠从
天上倾泻下来,豆大的雨点不顾一切地撞击在窗户上,打得玻璃和窗台啪啪直响。
趁火打劫的狂风将天空中的雨柱吹得如烟,如雾,如波,如浪,一切都沉浸在茫
茫的雨色之中。 随着九头不知疲倦的冲击,美少女的身体好似要被撞散,彻底沦陷在快感中
的意识已经完全的崩溃,急促的呼吸中夹杂着胡乱的呻吟,柔媚的声音也越叫越
大。 那如潮的快感就在两人的生殖器越来越激烈的抽插节奏中不断攀升,一阵猛
力的顶入后,九头将阳物死死抵在阴道的最深处,龟头和棒身开始发出了细微的
颤动。 同样兴奋到临近高潮的小锦娣明白男人马上就要达到顶峰,芳心不由得突然
绷紧,全身的每根神经仿佛都已竖起,等待着这个美妙时刻的来临,就像岸边的
礁石期待大浪即将拍打,摇晃香槟的软木塞往上爆冲,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在渴望
和期盼中那怦然的心跳声…… 不一会儿,阴茎在肉壁的紧紧包裹和夹吸下终于狠狠爆发,浓稠而强劲的阳
精猛烈地喷射而出,进入了小锦娣的身体里。 火热的男性精华霸道地浇灌在花心内,灼烫着少女娇嫩的阴道深处,如此强
烈的刺激顿时将她又一次带上了快乐的巅峰。在那一刹那,小锦娣完全忘记了所
有,什么都想不起来,意识和灵魂都好像要离开身体飘走一般。原本被蹂躏得瘫
软无力的身体突然间有了气力,双腿将九头的腰身紧紧夹住,同时将下身拱起与
男人的阳物紧紧相抵,一阵痉挛式的颤抖下,又一波汨汨的爱液从深插着阴茎的
腔道缝隙中缓缓溢了出来。 小锦娣爽得整个人都好像要飞起,升上天堂再也不想下来,而整个下身也都
被九头射得酥麻无力,仿佛是太阳要将她融化了一般。 暴风雨仿佛也到达了它的高潮,它带着咆哮,猖狂得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在
乱吼乱叫。风雨声中,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了阴云密布、乌云翻滚的黑暗天空,
好像一把锋利的宝剑把天空劈成了两半。 闪电的光芒让房间里的画面变得清晰无比,只见少女两条美丽的腿向两边分
开,下身娇嫩的肉穴被蹂躏得一片狼藉,在九头的性器拔出时,粉嫩的肉褶被向
外拉动,带出一大股浓稠精液往下流淌。小锦娣浑身香汗淋漓,短发也被完全浸
湿贴在了额头,酡红的面庞上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紧紧闭住,赤裸着的浑圆
乳房和粉红的乳尖在急促的呼吸下一耸一耸的,仿佛还在发出让人采摘的讯息。 意犹未尽的九头忍不住伸出手去,一边在瘫软的美少女酥胸上抚摸捏弄着白
嫩的乳肉,一边兴奋地说道:「好爽啊小锦娣,你真是太棒了!」 高潮的释放让少女迷离的意识慢慢恢复了清明,听着九头的话语,小锦娣的
内心随着快感的消退而变得越来越冰冷,伤心和屈辱的泪水再一次不由自主地从
眼角流淌了下来。 本想继续温存的九头见小锦娣只是默默流泪对他毫不理睬,顿感有些无趣,
尴尬的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下了床,接着穿好裤子系好腰带,又假惺惺地将被子
摊开盖在小锦娣身上,最后在凄厉的风雨声中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出去。 「轰隆隆……」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道炸雷声将小锦娣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回忆起刚才无法自抑地主动做出亲密九头的动作,小锦娣对自己在被蹂躏之
下产生的那忘情的快感感到羞耻,她的内心不禁将自己和燕双鹰身边的两个女人
作起了比较,温婉端庄的余茹萍不说,难道自己和桔子那种下贱的舞女一样是个
淫娃荡妇?!感到无地自容的她突然发现,刚才和燕双鹰说的气话似乎变成了事
实,她没脸待在小都会歌舞厅,也没脸待在燕双鹰的身边了。 一想到真的要离开这里,少女的内心突然涌出一股冲动,她忍不住要再看一
看燕双鹰,再看一看这个带给她温暖的男人。 小锦娣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接着走出自己的宿舍,她穿过后院来到大厅,然
后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在楼梯的转角处,少女的目光触及到不久前燕双鹰和桔子缠绵亲吻的连廊,
便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不洁的身子此刻已和这个下贱的舞女一样,她不禁悲从中
来,内心深处顿时又失去了去见燕双鹰的勇气。 少女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接着伤心地坐在楼梯上掩面哭
泣起来。 *** *** *** 夜已经很深了,陪伴燕双鹰的只有办公桌上那两支保养得当的贝雷塔M92F手
枪,以及窗外的瓢泼风雨和电闪雷鸣。烦杂的思绪中,他突然想到也许是今天发
生的事对小锦娣产生了一些刺激,导致这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情绪上受到了影响,
便打算明天找个时间去安慰安慰这个小姑娘。 今天晚上在打开办公室的保险柜时,燕双鹰发现这里似乎被人打开过,虽然
里面的物品没有遗失,但这不得不让他警觉起来。 一想到这些就令燕双鹰更加难以入眠,他走出办公室,想到贵宾厅的小吧台
喝上一杯,却在吧台前发现一个娇小的背影坐在楼梯上,那不是小锦娣是谁? 少女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正在抽泣。 燕双鹰慢悠悠地走到她身后,开口调侃道:「你怎么还没走啊?」 小锦娣身体一震,显然是被吓到了,但她马上诚实地回答道:「雨太大,等
雨停了就走。」 燕双鹰顺着她的意思又加上一句:「可不许反悔的啊。」 小锦娣一气之下就站了起来,大叫道:「我这就走!行了吧?!」 燕双鹰微笑着问道:「还真生气了?你这就走啊?要雨伞吗?」 小锦娣转过身来,看着燕双鹰那带着逗弄意味的笑脸顿时气得大叫:「你最
讨厌了!」 这个男人平时对余茹萍眉来眼去,无限温柔,刚才在连廊上又和桔子卿卿我
我,对自己却总是一副冷嘲热讽、说教训话的样子,让她忍不住举起小拳头就在
燕双鹰的胸膛上一阵扑腾。 燕双鹰却毫不在意,反而张开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开始柔声哄她:「好了好了,
多大的事儿呀,我也没说什么,不就是让你与人为善吗,这也是为你好嘛!」 听到这个男人的柔声劝慰,小锦娣的气顿时消了大半,身子骨也软了下来,
她嘟囔着撒娇道:「我怎么不与人为善了?我就是看见她们对你的样子,我……」 「嗨……」燕双鹰把头一摆,说道:「人家对我什么样子我都没说什么,你
生什么气呀?」 小锦娣噘着嘴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看不惯。」 燕双鹰接着劝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什么看得惯看不惯。今后大家
要互相担待,明白了吗?这几天是多事之秋,一切都要小心在意。」 小锦娣一听不禁有些担心起来,问道:「哥,你真的要跟那个什么光复社开
战啊?!」 燕双鹰说道:「是啊。」 小锦娣急切地说道:「他们人多势众,别的倒也没什么,怕只怕你会出危险。
那,那……」 燕双鹰微笑道:「我不会有事的。比他们更狠的人我也斗过,放心吧。」 「轰隆……」 一个炸雷突然在耳边响起,小锦娣吓得钻进了燕双鹰怀里。 燕双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打个雷怕什么?至于的吗?快休息吧。」 小锦娣紧紧搂着燕双鹰的身子并依偎在他宽实的胸口,满心都是甜蜜的滋味,
她觉得拥有了这一刻,就是让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 这个少女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离开歌舞厅,庆幸自己坐在楼梯上被燕双鹰看到,
也许这就是天意。此刻她多么希望老天爷赶快再打上几个响雷,自己就能这样幸
福地被哥关心着,呵护着。 又过了一会儿,燕双鹰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快休息去吧。」 在燕双鹰不住地催促下,小锦娣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身子,独自往刚才
还和九头发生过交媾的宿舍走去。 刺眼的闪电如银蛇般在黑压压的乌云中突窜而出,惊彻云霄的雷声震得人的
耳膜嗡嗡作响,狂风和暴雨就像一对殊死搏斗的仇人,在漆黑的天空中不甘示弱
地展现着惊心动魄的威力。 如此可怕的雨夜,仿似上天在企图掩盖着什么。
第二十四章 绑架 「今晚八点,吴淞区松兴路六号,华美浴池。——杜马。」 燕双鹰神情凝重地看完这张字条,接着便掏出打火机,把字条放在烟灰缸里
烧了。 燕双鹰身后的九头显得非常担心,急切地向他说道:「大哥,余小姐一定是
让他们给绑架了!」 原来按照燕双鹰的安排,九头今天早晨开车到鼎昌里六号接余茹萍来小都会
歌舞厅上班,兴冲冲的他本来以为能够再次见到这位仰慕中的女神,可在敲门后
却发现房门只是虚掩,屋里也没有任何声响。九头立时便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他
马上探进这间小楼中查看,只见房间里家具物事东倒西歪,凌乱不堪,余茹萍也
不知去向,最后九头在二楼卧室的梳妆台上发现了这张字条,便立刻赶回来向燕
双鹰报告。 燕双鹰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烟灰缸里的字条烧成灰烬,接着便一口一口地
抽起香烟来。 小锦娣也有些急了,忍不住问道:「哥,你别光抽烟呀,说句话吧,咱们该
怎么办?!」 又沉默了片刻,燕双鹰转过身来向九头问道:「屋里的情形怎么样?」 九头满脸担忧地回答道:「非常凌乱,一看就是经过了激烈的搏斗。」 燕双鹰不禁脸色一变:「哦?!」 九头激动地说道:「您想啊,连卧室里的镜子都打碎了。」 燕双鹰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说道:「走,去看看。」 *** *** *** 现场的情形正如九头所说,只见鼎昌里六号小楼客厅里的圆桌、矮柜、木椅
茶几横七竖八地翻倒在地,原本置于其上的花瓶、暖水瓶、茶壶茶杯也都跌落下
来,破碎得面目全非,甚至连墙上的挂历和年画都被扯落扔在了墙角,真是一片
凌乱。 站在客厅里观察的燕双鹰不禁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好厉害。」 小锦娣有些没听清,凑近过去问道:「哥,你说什么?」 「哦,我说好厉害。」 燕双鹰轻声回应着,又朝二楼走去。 好奇的小锦娣一边跟上去一边问道:「什么好厉害?哥,你在说谁?」 只见二楼余茹萍的卧室里同样是一片狼藉,不仅床上的枕头、被子被扔到了
地上,连被套也被扯破了。 燕双鹰马上走向靠墙的梳妆台,仔细察看九头所说的那面镜子,只见那梳妆
台上的镜面碎裂得像一张蜘蛛网。 一脸焦虑的九头也跟了过来,向他提示道:「大哥,纸条就是在梳妆台上发
现的。」 燕双鹰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那面镜子,转身时又发现了放在床边矮柜下的一双
绣花布鞋,他立刻蹲下身子,拿起那双女鞋又是一阵非常细致的观察。 女人的脚也算是隐私部位,小锦娣还以为这是燕双鹰的什么特殊嗜好,忍不
住有些嫌弃地问道:「这鞋有什么好看的?」 燕双鹰却只是轻轻哼了声,脸上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 *** *** 上午十点,杜马兴冲冲地赶到霞飞路十二号公馆,有些急切的他本想马上向
陈恭鹏汇报一些情况,但来到二楼社长的房间门口却发现此时房门紧闭,他正扣
起手指想要敲门时,突然隐约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一阵细细的说话声,那说话声的
语气听上去显得十分严厉,更奇怪的是,嗓音似乎还不是社长陈恭鹏的。 谨慎而狡猾的杜马顿时感到非常蹊跷,忍不住侧过头将耳朵贴近房门想一听
究竟,这时却听见「咔」的一声,房门被突然打开了,杜马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开门的人正是社长的老佣人梅姨,她佝偻着那副看上去十分老迈的身子走了
出来,见到门口的杜马她慈祥地笑着,还十分恭敬地向他弯腰问好,接着便侧过
身离开了。 杜马也客气地向她笑了笑,但心中的狐疑却没有消散,还来不及多想,就听
见陈恭鹏在房间里大声喊他的名字。 站在门口的杜马不禁微微一怔,连忙回应道:「是,社长。」 陈恭鹏又在里面喊道:「进来吧。」 杜马马上走进房间,看见这位光复社社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阅读着大公报,接
着便放下报纸向他问道:「安排得怎么样?」 杜马站到办公桌前回答道:「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八点,在吴淞区的华美
浴池,我和姚千树率枪手在那里等他。」 陈恭鹏听到这个汇报,立刻满意地点了点头。 杜马的神情看上去却有些疑虑,他问道:「社长,今天晚上的华美浴池可谓
是天罗地网,这一点燕双鹰不会想不到,您认为他还会去吗?」 陈恭鹏站起身来十分自信地说道:「虽然我对他并不熟悉,但通过几次交锋,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不是个喜欢放弃的人,而且这个人的骨头里有一
股傲气,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此据我判断,他一定会去。」 杜马又问道:「那如果他真的不来呢?」 陈恭鹏却冷笑了两声,用鄙夷的口气说道:「那我们就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了。」 杜马还是有些不解,连忙问道:「您的意思是?」 陈恭鹏微笑着解释道:「那就说明他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可怕,不过是
个胆小鬼,遇到真正的危险便会躲起来。这样的人没有气节,是可以交易的,只
要满足他对利益的需要,或者真正让他感到威胁,他就会主动来找我们。」 杜马点头道:「我明白了。」 陈恭鹏又沉下脸来说道:「今天晚上我要亲自到华美浴池去会一会这个燕双
鹰,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 *** *** 昨夜发生的事让桔子颇为尴尬,她今天一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直到下
午四点才不紧不慢地回到歌舞厅准备上班,但一进舞厅大门便发现这里情况有些
不对头,弟兄们个个情绪都非常低落,神色间似乎还带着一些恐慌。敏感的桔子
立刻就怀疑这肯定是和光复社有关,于是她急匆匆地跑上楼来,在贵宾厅里正好
撞见了焦急万分的小锦娣和九头。 桔子连忙向两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锦娣看上去非常慌乱,她顾不上与桔子的嫌隙马上急切地说道:「昨天夜
里余茹萍被绑架了,留下一张字条,让我哥今晚八点到吴淞区松兴路六号的华美
浴池见面。」 桔子一听大惊失色,叫道:「这是圈套!」 「谁说不是呀!」小锦娣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接着说道:「可我哥他非要
去不可,我和九头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不听。你想想那些人在大街上都敢明目张胆
地袭击,我们这次到了他们自己的地盘会放过他吗?!」 桔子马上定了定神,安慰道:「好了,别着急别着急,我去劝劝他。」 说着她便走进走廊里来到办公室门口,接着推门进入了房间,看到燕双鹰正
站在办公桌前在自己的贴身马甲上穿戴战术背带,明显就是为晚上去华美浴池而
做着准备。 燕双鹰背着身却知道进来的是桔子,不待她开口便率先问她:「你好些了吗?」 来到他身后的桔子不禁微微一怔,接着轻叹一声反问道:「你指什么?心情
吗?」 燕双鹰已收拾好身上的武器装备,一边把皮大衣穿上一边点了点头。 桔子回答道:「更坏了。」 燕双鹰转过身来向她微微一笑,调侃道:「现在是晴天,你说过只有雷雨天
气里心情才会变坏。」 桔子却没有心情接他的玩笑,生气地说道:「因为你要去拼命!」 燕双鹰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暗淡,问道:「是小锦娣告诉你的?」 桔子幽怨地说道:「我宁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燕双鹰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桔子说道:「我怕你担心。」 桔子不禁急了,问道:「不能不去吗?!」 燕双鹰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告诉她:「余茹萍被绑架了。」 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桔子心里顿时感到又酸又气,她接着问道:「这是唯
一的理由吗?」 燕双鹰有些奇怪,反问道:「难道你认为这理由还不够充分?」 桔子大叫道:「这是个圈套!」 燕双鹰却淡然道:「我知道,杜马和杀手会在那里等着我。」 桔子感到不可理解,连忙问道:「那为什么还要去?!」 燕双鹰再次认真地告诉她:「我说过,我的朋友被绑架了。」 桔子的情绪终于爆发了,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激动地大声道:「她对
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你想到没有,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燕双鹰依然十分平静,说道:「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该做的就一定要做,
我这个人不喜欢假设。」 桔子哽咽道:「你很爱她是吗?从你看她的眼神我就能够感觉到这一点,你
甚至不愿意吻我一下,却甘心为她去拼命。现在你知道我的心情为什么更坏了吧?!
」 燕双鹰又一次感受到昨晚那让他尴尬的情形,只好辩解道:「如果换了是你
被绑架,我也会毫不犹……」 「你不会的!」桔子却打断了燕双鹰的话,她哭喊道:「你不会的,对于你
来说,我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一个人尽可夫的舞女,你不会为我拼命,永远
也不会!」 燕双鹰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愤怒呢?难道我们就不
能像朋友一样心平气和地谈话吗?」 桔子悲伤地说道:「我并没有愤怒,只是在劝你不要去送死!也许你自己并
不觉得,但对于我,小锦娣,九头和弟兄们来说,你有多么重要!难道要为了一
个余茹萍,就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抛下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在外面偷听的小锦娣和九头忍不住也冲
了进来,小锦娣紧紧拉住燕双鹰的手臂哭道:「哥,桔子说得对,你不能为了一
个女人撇下大家不管呀!」 九头也跟着劝道:「大哥,大不了把舞厅还给他们,咱们离开这里也就是了。」 燕双鹰用凌厉的目光看着眼前三人,沉声道:「你们以为只要我们妥协了,
这些人就会放过我们?」 桔子急忙接过话来说道:「道上的规矩我懂,他们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
西,是绝对不会将事态扩大的。」 燕双鹰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可惜我们要对付的并不是黑道上的人物。」 桔子顿时脸色大变,惊问道:「你说什么?!」 燕双鹰神情严肃地说道:「你以为杜马、马志成这些人仅仅是青帮人物这么
简单?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懂,记住我的话,如果我们现在妥协了、退缩了,那才
会真正遭到灭顶之灾,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利用自己的势力彻底消灭我们,因此我
们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 桔子却一点儿也不相信,依然认为燕双鹰就是为了余茹萍,大叫道:「你在
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燕双鹰淡然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一点你们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桔子激动地说道:「我们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小锦娣马上「扑通」跪在地上,哭道:「是啊,哥,你再好好想想嘛,我求
你了!」 九头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下劝道:「大哥,你三思啊!」 桔子更是用怨愤的眼神看着燕双鹰厉声说道:「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会用死
来让你明白,你可以为余茹萍去拼命,而我,可以为你舍命!」 桔子的话顿时激起了燕双鹰骨子里那从不妥协的一面,他立刻向这个女人冷
冷地问道:「这算是威胁吗?」 桔子咬着牙决绝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理解,只是要你明白,你去,就意
味着我死!」 燕双鹰沉着脸再次问道:「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桔子狠狠地说道:「你可以试一试。」 燕双鹰把头一偏,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锦娣和九头说道:「有两件事你们需
要明白,第一,没有人能够改变我的决定;第二,没有人能够让我去送死。」 桔子的心越听越冷,立刻激动地问道:「也就是说,你一定要去?!」 燕双鹰冷冰冰地回答道:「是的。」 桔子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她感到自己终究还是敌不过燕双鹰心中的那个
女人,只能绝望地颤声问道:「你宁可我死,也要去救她?!」 燕双鹰漠然说道:「我相信你不会死的。」 说着,燕双鹰便把头偏开不再看她。 这个男人的冷漠让桔子的心像裂开了似的疼痛不已,突然间她的哭一下子变
成了仰面狂笑,她像疯癫了一般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办公室。 跪在地上的小锦娣一看桔子出去更是急了,拼命拽着燕双鹰的腿哭喊道:
「哥,你为了一个余茹萍,这些所有关心你、爱你的人你都不要了吗?你怎么这
么糊涂啊!」 燕双鹰却恶狠狠地命令道:「九头,把她拉出去!」 九头不敢违逆,只好无奈地站起身来将小锦娣生拉硬拽给拖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九头又回到办公室对燕双鹰说道:「大哥,自从跟了你,我觉
得我这腰板硬了,胸膛也挺直了,活得像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你瞧我这嘴笨,不
知该怎么说,如果你一定要去,那就把我也带上!」 九头的话让燕双鹰很是感动,他看着这个矮壮的江湖汉子郑重地说道:「九
头,你的任务是保护好歌舞厅,保证大家的安全,我走以后任何人不准出门,尤
其是桔子和小锦娣,你要格外注意。」 九头情真意切地说道:「大哥你就带我去吧,咱们生在一起,死在一处……」 「好了,别老是死啊死了的,多难听!」燕双鹰带着轻松的微笑打断了九头
的话,顿了顿,他又认真而严肃地说道:「做好你该做的,就是帮了我大忙。」 九头看燕双鹰说得如此郑重,便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 *** 燕双鹰在出发前找到小锦娣,让她帮自己做件事,随后便带着这个少女离开
了。按照他临行前交代的,九头首先通知歌舞厅的侍应生、舞女等工作人员开始
放假休息,又将弟兄们安排布置到歌舞厅各处通道和门户窗口警戒值守,并将轿
车钥匙全部收在自己身上,严令所有人不能外出。 安排好这些以后,九头又在一楼大厅里把鬼手乔叫了过来,吩咐他将歌舞厅
车库的大门锁好并安排人值守,这时有个弟兄跑下来说桔姐在二楼卧室找他。想
到燕双鹰特别叮嘱过要尤其看好桔子和小锦娣,九头没多想,便上楼来到二楼的
卧室,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 自从燕双鹰在马志成手中抢过小都会歌舞厅,桔子就没住在这间卧室,而他
自己休息都是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卧室从来没用过,这里仍然保持着以前的样子。
只见桔子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镜中人冷艳娇美的容颜上却满是忧郁和哀伤的神
情。 她恨燕双鹰,恨这个男人利用自己来抢占歌舞厅,更恨这个男人为了救别的
女人而不顾自己付出的深情。想着想着,那幽怨和不甘的泪水又涌出眼眶,从美
艳的脸颊上一道一道地流了下来。 桔子那哀伤的思绪突然有些跳动,她想到就在几天前,自己在深夜的暴风骤
雨中背着愤怒的马志成给燕双鹰通风报信,也还是在几天前,自己同样坐在这里,
心如死灰地等待着他被杀害的噩耗到来。 不知不觉中,早已陷入感情泥沼中无法自拔的女人开始了胡思乱想,正如燕
双鹰所说,桔子性格中那病态的膨胀令她的思绪变得越来越偏执和疯狂,加上她
那本就狠烈的性情,此刻这个女人更是觉得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束手无策地坐在这
里傻傻等待,而是必须要做点什么。 听到卧室里响起敲门声,桔子轻轻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就像她刚才对燕双鹰
说的,为了这个男人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那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呢?桔子这么
想着,并朝镜子里的自己投射出一个坚毅的眼神。 接着她便喊道:「进来。」 九头推门走进房间,来到她身后问道:「桔子,你找我?」 只见桔子从梳妆台前的沙发长凳上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时却换了一张妖媚
多情的脸。 她扭动着婀娜的身子慢慢走近九头,顿时搞得这位粗莽的前赌场老板有点丈
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卧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九头不禁问道:「怎么了?」 纤纤手指突然向九头伸了过来,并绕到他的后脑勺上轻柔地抚摸着,接着桔
子又低头把脸向他凑近,用充满诱惑的声线腻声问道:「想要我吗?!」 九头听得忍不住身体有点打颤,连忙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这个矮壮男人的后颈突然被桔子的纤手勾住,他感到如兰的吹气拂过自己的
脸,耳边又一次响起那魅惑的问话:「想要我吗?!」 本就是个色鬼的九头这下就是再笨也明白过来,令他更为激动的是这个冷艳
女郎又大胆地将香艳的嘴唇凑到他耳边,让男人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热情的呼吸,
如此摄人心魄的举动顿时将这个矮壮的江湖汉子勾引得心脏砰砰直跳,那对小缝
眼睛中的目光也立刻变得淫邪起来。 自从进驻小都会歌舞厅以来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九头也没做过什么非分之想,
但桔子那冷艳的容貌和极具魅惑的气质还是难免让这个色鬼有些心痒,只是大家
似乎都很清楚她与大哥燕双鹰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并且这位舞女大班
在歌舞厅里还多少带着一些爱搭不理的高傲神色,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可现在她
竟然放下身姿主动求欢,这可让九头怎么经受得住如此诱惑? 其实九头早就被这几天发生的事搞得心烦意乱,兄弟阿六的死让他伤心难过,
而大哥燕双鹰今天这一去也极有可能是九死一生,面对那有着几千人庞大势力的
光复社,小都会歌舞厅眼看是保不住了,原来的老窝九号赌场也早已被共产党没
收,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如何度过。此刻在美艳女郎的勾引和撩拨下,这个江
湖汉子的内心一下子就变得躁动起来,尤其是一想到她还是仇人马志成的姘头,
这样的心理标签更是让九头身体里涌出一股想要霸占过来的冲动,他把心一横,
决定索性将那些烦躁之事统统抛在脑后,先快活了再说。 九头那对小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妖媚的桔子,恨不得马上就能占有和征服这
个仇人的女朋友,他飞快地脱下外面的开衫短褂扔在脚边,又把插在后腰带上的
盒子炮轻轻地放在身后的小圆桌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影响他踮起脚把
嘴凑上去在桔子那娇美动情的脸上热吻。 桔子的身材高挑,还穿着高跟长靴,比矮壮的九头高了大半个头,身高的差
距让他只好抻着脖子努力把嘴唇嘬起向她亲吻过去,而桔子却好像有些嫌弃似的,
她的脸左偏右摆的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躲避,但同时环在男人头颈上的手掌却十分
主动地往下摸到他的背上和腰上,如搜身一般激烈地游走起来。 身高上的劣势加上桔子的闪躲让九头亲吻得老是不得劲,心急火燎的他突然
一把抱起这副美好的娇躯扔到旁边香喷喷的床上,自己也紧跟着压了上去,立刻
引得毫无防备的女人发出了一声惊声娇呼,紧接着便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刚刚还
妖冶魅惑的脸庞顿时变得惊慌不已。 九头却用精壮的身体将桔子压了个结实,让她完全动弹不得,这个色鬼马上
感受到两团绵软的肉团在女人急促的呼吸节奏下不断地在自己胸膛上弹着挤着,
令他的欲火一下子就窜升而起。此刻在床上已没有了身高的劣势,九头便立刻毫
无顾忌地用嘴堵在桔子娇嫩的红唇上,并霸道地亲吻起来。 男人口腔的气息和大老粗特有的浓厚体味从口鼻间直冲桔子的脑门,顿时让
她感到有些窒息,甚至将清醒的意识薰得出现了迷眩,还想挣扎的她感觉自己好
像突然陷入一种奇怪而又错误的情境之中。 亲吻的同时,九头的手也没闲着,他有力的手指粗暴地向上提起扎在女人裤
子里的衬衣,接着双手迅速在衬衣下朝那隆起的胸口探去,内衣迅速被扯开,两
座傲挺的美峰被释放出来,他的大手也顺利地罩在上面开始用力揉捏。九头从未
想过有一天竟能得到仇人马志成的姘头,她和大哥燕双鹰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更是
让这个色鬼感受到一种如偷情般的强烈刺激,令他那按压在乳房上的手指甚至激
动得在微微颤抖。 敏感的胸口已被这个男人直接侵犯,还保留着些许清醒的桔子生怕卧室外面
的人会察觉,她不敢激烈反抗,更不敢大喊大叫,束手无策之间不禁对正在发生
的事情生出了几分恐惧与羞愧,只是她脸上那刚刚还显得紧张和慌乱的神情却在
九头霸道的侵犯下慢慢变得消失不见,甚至在不久之后还泛出了几分妖媚之色。 饱满软弹的乳肉被男人粗糙有力的手掌不断揉压着,桔子只感到阵阵快意掠
过心间,那媚态越来越浓的脸庞上又平添了一抹动人的红晕。紧接着,这个色鬼
的舌头叩开贝齿进入了她的口腔,美舌本能地向后避缩,却被进犯的粗舌步步紧
逼,终于避无可避被牢牢缠住,无奈地与它缠绕在一起。 卧室里清晰地回响着两人在湿吻中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和口水来回搅动的滑
腻之声,直至他们吻得都上气不接下气,四片嘴唇才粘粘地分开,并牵出一缕恋
恋不舍的晶莹丝线。 「啊……」 硬胀起来的乳尖突然又被男人的手指野蛮地捏紧掐弄,被吻得迷眩的桔子忍
不住仰头轻轻发出一声动人心弦的娇啼,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了身下的被子,
刚刚还紧紧并拢的两条大长腿也不知不觉地分开了,重压在上的九头趁机将自己
的下身挤进桔子的双腿之间并贴住,床上的这对男女一下子形成了极其淫靡的姿
势。 桔子立刻感到有一根坚硬如铁的柱状物凶悍地抵住了自己敏感的腿心间,一
股强烈的征服欲望随着那触感透过裤子的布料渗了进来。男人那霸道的性器还变
本加厉地又挤又顶,很快,她的私处在这样的刺激下渐渐潮湿了,整个身体也仿
佛受到那东西的熏熨和冲击变得越来越燥热。 敏感的乳头和下身同时遭到男人的侵犯和猥亵,那阵阵的快慰与清醒的意识
纠结在一起,不禁令桔子心乱如麻,思绪也一片混乱。就在这时,一个奇怪的念
头从她的内心深处慢慢浮现而出——也许只要放弃抵抗,就能彻底投身于这绵绵
不断的情欲大潮里,并让自己从这天人交战的状态里走出来。 而敏感的身体在这种矛盾冲突中也越来越兴奋,冷艳的女郎此刻媚眼如丝,
娇润欲滴的红唇微微张开着,并急促地呼着带有情欲的热气。毫无疑问,她身体
的防线已瓦解沦陷,心理上的抵抗也在逐渐消散。 感受到身下的女人不再紧绷而渐渐瘫软,意识也变得沉醉迷离,九头迅速支
起上身,飞快地为两人除去了衣物和靴子,而后又重新压在了桔子的娇躯上。 没有了衣物的阻挡,可以清晰地看到女人那白皙透红的胸部因为兴奋变得发
胀,上面的乳头也早已硬挺,九头看得兴奋不已,左手一把握住了一只圆润的雪
乳,立刻将那柔软嫩滑的乳肉抓得变了形。同时桔子两条修长的玉腿也被男人的
右手掰开分离出羞人的角度,只见那腿心处耻丘饱满,乌黑茂盛的阴毛散发着让
人蠢蠢欲动的气息,而穴口旁的花瓣早已湿润,里面一道道暗红色的肉褶看上去
娇美无比。 九头用双手托起她的屁股,将两人的下体相互贴近,让自己的性器在女人两
瓣湿滑的肉唇上不停地摩擦、刮蹭,龟头是那样的坚硬,棒身是那样的粗糙,那
贴肉的触感顿时刺激得桔子不禁娇躯一颤。 「哦……」 桔子闭上美目仰头一声长吟,两个火热的生殖器接触在一起,向彼此传递着
各自的温度,传递着对对方的渴望。 在穴口来回的摩擦中,九头那根粗长的阴茎不一会儿就被肉穴上泛出的淫水
滋润得油光水滑,桔子的阴毛也在棒身来回的带动中被这爱液打湿,卷成了一绺
绺的。非常明显,身下的女人已经做好了迎接被男人征服的准备,九头马上耸起
屁股,将胀得发紫的龟头抵在两片湿滑的肉唇中间,借着桔子自己分泌出的润滑
春液,一鼓作气插进了她的身体之中。 桔子只觉下身一紧,一根火热粗硬的肉棒突入进来,推开那一层层嫩肉直抵
深处,阴道内的瘙痒和空虚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充盈的快感,无比
舒爽,也无比真实。 「啊!」 她忍不住又发出一声轻轻的娇吟,拽住被子的手突然松开上扬,紧紧环在九
头的后背,两条长腿也向上抬起夹住了男人强壮的腰身。 九头握着桔子的香肩马上开始发力抽插起来,并随着挺动的节奏在桔子的耳
畔发出一声声低沉的闷哼,只见那又粗又长的阴茎在每次进出之间都会有滑腻的
淫液从插得变了形的肉穴中带出来,展现着极其淫靡的气息。与此同时,桔子胸
前那两团弹软雪乳也不甘寂寞,在激烈的交合动作中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并摇晃起
来,真是诱人至极,让看到的九头忍不住一张嘴就叼住了其中一只,含在口腔里
又吸又咬。 阴道内每一寸敏感的肉褶被那青筋爆绽的粗壮棒身来回刮到,释放出强烈无
比的快感,令女人产生出整个身体好象要飘起来的美妙体验。刚刚还想挣扎的桔
子此刻舒服得想要放声娇喘,却仍然担心被卧室外面的人听到,这压抑的冲动堵
在喉头,纷纷转化成肢体上的力量,四肢无比依赖似的缠绕住九头矮壮结实的身
躯,让自己与这个侵犯着自己的男人贴得更紧,那兴奋的呼吸也从嘴唇间泄出,
转化成一声声急促而动情的娇喘。 九头的大嘴松开被刺激得充血发胀的乳头,顺着光滑白皙的颈子一路舔吻上
来,覆在那娇艳的红唇上,桔子的牙关也马上自觉地打开,方便男人的舌头直接
侵入其中,两条舌头在口水的滋润下立刻纠缠在了一起。卧室里的这对男女如恋
人一般亲密地四唇相贴,竟在交合的同时吻得难舍难分。 从男人鼻孔呼出的灼热气息打在女人娇艳的脸上,也将她体内的欲火吹得越
来越盛烈,桔子能清晰地感受到九头那粗大火热的性器正不断撑开她紧窄的肉穴
内壁,并对更深处的敏感肉褶一阵猛戳,插得她的芳心也随着娇躯乱颤起来,欲
仙欲死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地翻涌而出,反复连魂儿都要飞上天去了。 小都会歌舞厅二楼的卧室里,这两条赤裸的肉体交缠在一起如饥似渴地交媾
着,他们浑然忘记了一切,只剩下炽烈的欲火在体内熊熊燃烧。 *** *** *** 与燕双鹰分手后,小锦娣不知从哪儿独自回到了小都会歌舞厅,她刚刚穿过
舞厅走上二楼,却在连廊上隐约听到几声女人的娇吟,那声音若有若无,却是紧
张中带着兴奋,压抑中带着妖媚,令她不由得警觉起来,马上停住脚步开始仔细
聆听。 根据燕双鹰临行前的安排,小都会歌舞厅因为今天不会开门营业,所以那些
侍应生、舞女等工作人员不会再来上班,而其他弟兄们按照九头的布置已经值守
在歌舞厅的各个门户窗口和进出通道,此时整个舞厅里寂静无人,这时不时听到
的女人声音让小锦娣不禁感到有些蹊跷。 小锦娣从小练过耳目功夫,听力极好,她听声辨位,便发现这声音是从贵宾
厅后的走廊里传出来的,于是小锦娣放轻脚步走过去推开玻璃门,接着蹑手蹑脚
地往走廊深处走去。 走得越靠近,那声音就越大,也越来越清晰,不仅甜美悦耳,更是听得出是
在努力压抑,同时还带着急促的喘息,好似情难自禁的动人呻吟一般。小锦娣不
禁脸色一变,那声线中流露出来的欢愉与昨夜自己感受到的快乐滋味是如此的相
似,顿时让这个少女的脸上飞起了红霞,心中更是产生出一股异样的羞涩。虽然
还没有看到画面,但仅仅是听见这样的声音也完全可以让她想象到其中是在发生
着什么。 小锦娣屏气凝神来到走廊最深处的卧室门口,脸红心跳的她弯着腰轻轻推开
一道门缝偷偷往里看,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那映入眼帘的画面仍然让她
不由得心中一颤。 只见卧室内,有一副赤裸的美女身躯仰面躺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并将自己
那修长的双腿叉开,一个矮壮身材、肌肉精健的男人此刻正压在这个女人的身体
上,两人的下身紧紧地贴合着,胯间还在不停地耸动。 男人在用力挺送着,而他身下的女人似乎也完全沉迷在这激烈而沉闷的撞击
之中,她好似全无力气,贝齿紧咬红唇,做出一副欲拒还迎,却又完全享受其中
的表情,同时在呼吸间发出那一声声压抑着的酥软娇吟。 因为角度的关系,小锦娣能清晰而直观地看到男人下身那黝黑狰狞之物正在
凶狠有力地撞顶在身下佳人的腿心间,狼藉一片的肉穴随着这丑陋巨物的插入被
一次次狠狠地撑开,那劲头好似是要将这女人的下身给贯穿一般。而每次挺送中,
整个下身的重量也跟着一起往下压,恨不得要将肉棒下面那两团丑陋圆鼓的卵袋
一起撞进肉穴一般。他们的交合之处同时还在发出黏糊滑腻的声音,女人分泌的
淫液随着抽插的节奏时不时在两个生殖器间的缝隙中不断溢出,画面极其淫靡。 小锦娣看得真切,这五短身形和他身下那修长的女体,不是九头和桔子是谁?! 这对狗男女交合的时间好像已经不短,桔子白皙的身躯上已布满了九头揉压
捏弄的情欲红印,随着大量的香汗流出,肌肤更是显得水光滑嫩,极尽诱惑。如
此模样,已完全不是那个平时在小都会歌舞厅里冷艳高傲的舞女大班,现在的桔
子只不过是一个深陷在欲望沼泽之中欲仙欲死的无力女人而已。 小锦娣看得心中除了惊愕,更是又羞又怒,没想到燕双鹰才刚刚离开歌舞厅,
这对狗男女就干出如此龌龊之事。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奸
淫的画面,此刻从第三者的角度能更全面更客观,也更生动地观察到九头那黝黑
粗长的阴茎在湿漉漉的肉穴中反复进入、抽出,将女人那两瓣原本应是紧闭合拢
的娇艳肉唇不断挤开、绽放,并随着棒身的形状紧紧裹住。 少女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昨晚自己的下身也是被这凶悍之物如此野蛮地攻陷和
蹂躏,一阵强烈的刺激突然直冲脑门,她忍不住夹紧自己的大腿,偷窥中的她感
到自己的私处竟有些潮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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