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妖女的故事】(29-34)作者:一打火鸡阿烟酱
作者:一打火鸡阿烟酱
【29、除魔大会】 方先生一离开林羽和的院子便被林正阳叫去了,确认秦桑受了内伤,内力全失后,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即便林羽和明着暗着想要护着秦桑,他也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等半月后,“除魔大会”一开,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林羽和最近过的很悠闲,他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在意。白天醒了他就在院内练剑, 等到秦桑也醒了,他就开始逼着她喝各式的补品。秦桑在床上躺了两日便忍不住要四处走动,有时候她看见林羽和在练剑,还会顺口指点两句。 两人很默契地闭口不谈将要到来的除魔大会,似乎在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 各派在除魔大会前日便到了曦和山庄。大会当日,林羽和带着秦桑走出了院子,迎面走来林正阳的心腹,手中拿着一副手镣。 “少庄主,庄主吩咐属下将魔教妖女带上大殿。” 林羽和往秦桑身前一拦,“我会亲自将她领去大殿。” “少庄主,这是庄主的命令。”那人将手镣一举。 林羽和还想说些什么,秦桑就将他拨开了,双手往前一伸,示意那人将手镣给她戴上。林羽和沉着脸看着那人将秦桑的双手锁上,在他准备拉着手链扯着秦桑往前走时,林羽和伸手按住了那人。 “少庄主,不要让属下难做。”那人皱着眉头看着林羽和。 “我会带着她去大殿,”林羽和另一手放在自己的剑上,面色阴沉,“这是我的底线。” 那人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跟林羽和起冲突,只好松开了手,退到一旁,紧跟着两人往大殿走。 殿前广场上,各门各派的人排成了两列,秦桑跟着林羽和走进去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羽和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秦桑小声说,“这阵仗,跟我要登基了似得。” “”林羽和无奈地别了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秦桑虽被绑着,神情却很是轻松。她站在殿下专门搭起的高台上,林羽和就在她身后一肩宽处。 林正阳对林羽和这样一幅保护者的姿态感到很不满,但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作为武林盟主,林正阳的开场白说的自然是正气凛然,开口闭口都是江湖大义,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秦桑在底下听的都快睡着了。 等他们的话题终于扯到秦桑身上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少林妙空方丈德高望重,好声好气地率先发问,不知秦桑是从何得到少林的几本秘籍的。 秦桑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说是少林的人硬要塞给她的。 妙空方丈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林正阳冷哼了一声,说这妖女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秦桑微微回头看了林正阳一眼,笑了一声,说她说的可都是真的,不就是妙空方丈的二弟子拿着秘籍到了逍遥教冀州分坛,硬要分坛坛主收下秘籍的吗? 妙空眉头一皱,立刻回过头。他的几个弟子此次都来了曦和山庄,回过头时,二弟子面上的一丝慌乱被他捕捉在眼里。 “妖女,少在那妖言惑众!”妙空二弟子面色涨红,就连头皮似乎都泛着粉色。 妙空收回目光,又念了句阿弥陀佛,不说话了。 秦桑看了那弟子一眼,也笑笑不说话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大门派的掌门询问秦桑秘籍的来处,秦桑一一给出了答案。结果千篇一律,都是他们门下的弟子将秘籍送出去的。其余门派见状,想问又不敢开口,唯恐在众人面前像他们一样,落得一个管教不严的名声。大殿下一片混乱。 秦桑看着众人的姿态,笑容不减。她勾着嘴角,微微低头,比起大殿门口处的林正阳,居高临下的意味还更浓一些。林羽和在她身后,默默地注视着秦桑的背影,一言不发。 众人讨论了半天,话题终于被重新引到了秦桑身上。一些同逍遥教有仇怨的人争先开口,列数着逍遥教的罪状。 林正阳问秦桑,犯下这么多恶事,她是不是应当给众人一个交代。 秦桑嗤笑一声,说自己已不是逍遥教教主,没什么可交代的。 林正阳骂她满口谎话,秦桑却满脸平静,道自己的教主信物早就给了别人,逍遥教此刻同她也没什么干系了。见林正阳皱着眉头怒视着她,秦桑挑挑眉毛,说教主令便是那杆白玉笛,林正阳可是亲眼看着她将它交到方闲云手上的。 “这么说来,林盟主还见证了我逍遥教的教主交接呢。”秦桑笑道。 林正阳怒极。殿下的众人也嚷着要将秦桑正法,来告祭惨死在逍遥教妖人手下的亲朋好友。 “不过,好歹我也是逍遥教的前教主,自然也是知道一些旧事的。”秦桑面上的笑容渐渐冷去,她垂着眼睛,轻轻地扫了台下众人一眼,将他们面上的表情一一收入眼中。“你们要是想听,我也不介意跟你们分享一下。从哪开始呢”她沉吟片刻,眼神扫过台下的人。 “三个月前,黄山派门主冯思成远行访友,其三弟子妒其长子冯潜天赋平平却得师父真传,便联合副门主盗取秘籍。为冯潜发现,便痛下杀手,将其灭口。” 黄山派门主冯思成方才还在台下嚷着要给独子报仇,此刻脸色发白,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旁边的副门主脸色也变了,骂着秦桑血口喷人,一手提着剑就想往台上冲,却被旁边的冯思成红着眼拦下了。 “半年前,霹雳门永州分坛火雷失窃,分坛亦被炸毁。三月后,洛河派在商州境外炸山建府,所用炸药正是霹雳门失窃的那批。” 霹雳门门主之前也指责逍遥教为窃火药,炸其分坛。此刻那门主怒目直视洛河派掌门,似有提剑相上之势。 “一年前,崇州杨家刀谱失窃,祖传利刃红云不知所踪,上下一百二十口为人所屠。红云与刀谱此刻就在天山派副掌门私库之中。” 崇州杨家二子因出门访友逃过一劫,此刻也在除魔大会上。天山派副掌门并未来曦和山庄,杨家二子看了秦桑一眼,又打量了天山派掌门一番,最后带着自己的刀,匆匆地离开了。 秦桑慢条斯理地将众人先前罗列的种种罪状真相一一道出,台下已乱成一片。若不是顾忌着曦和山庄,有些人红着眼,几乎就要打起来了。 秦桑冷眼看着底下情形,在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啊,面上都端着君子做派,内里却早如朽木一般千疮百孔。 “秦教主,我们如何知道,你所言非虚呢?”妙空抬眼看着秦桑,眼底一片沉寂。他不是不知道,正派之间也有许多污秽之事,可如今摆上台面的真相,实在是太过丑陋。 秦桑冷哼,“你没办法知道。”她冷声看着所有人,“我不会证明我说的话,但就算今日我横尸于此,我的血也告祭不了你们口中任何人的在天之灵。” “你们所谓正道人士,若是想要用我一条命粉饰太平,放任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悉听尊便。” 【30、秦教主下线了】 众人的神经都如同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随着理智一齐断开。 林正阳走下大殿,站在阶梯中央,蹙着眉头,看着秦桑。似乎是感受到了林正阳的目光,秦桑回过身,抬头看着他。 “十五年前,魔教犯下扬州陈家的灭门惨案,杀害我妻子及家仆二十余条性命,这笔账如何算?” 秦桑认真地望着林正阳,“林盟主,十五年前我才三岁,这笔账你也想算在我身上吗?”她悄悄地看了身旁的林羽和一眼,林羽和一直注视着她,眼神不悲不喜。 林正阳沉下声,“魔教犯下此等恶行,总该给个交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秦桑摇了摇头,“我逍遥教做事全凭本心,没有犯过的事,自然给不出什么交代。” “十五年前,陈家家主陈锦河自创无欢掌,掌法霸道无比,配上陈夫人的家传剑法,可克制许多武功。”秦桑仿佛讲故事一般缓缓道来,她罗列了几个门派的名字,然后说道,“这六派唯恐武功被压制,私下联合,在四月初三当晚屠尽陈家满门,接着又因猜忌,将无欢掌秘籍同陈府一齐烧了干净。” “林盟主,你当年查案难道看不出,陈家有被火雷炸过的痕迹吗?” 霹雳门就是当年六个门派其中一个。那时的门主给出的解释是,火雷为逍遥教所窃,各种人证物证之下,众人都相信了他们的一面之词。毕竟相较而言,逍遥教行事乖张,本就不为正道武林所好。 就在此时,不知缘何,殿下突然有人动起了手。一石惊起千层浪,底下顿时打成了一片。 秦桑侧过头,看向一处,方才便是那人先动手的。林羽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那人是曦和山庄的一名弟子。下一刻,林羽和突然朝秦桑扑去,搂着她的肩带着她往旁边一晃,一个暗器擦着她的衣角飞过。秦桑靠在林羽和怀里,不合时宜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 “”林羽和低头瞪了她一眼,然后拔出剑,环顾着四周。 秦桑安心地靠着林羽和,然后继续看着林正阳,开口,“贵夫人归家省亲,途经沧州,偶遇孟叔林二弟子,发现其与逍遥教有私。孟叔林唯恐其勾结外教之事暴露,差人伏于贵夫人回府路上,意图灭口。” “大哥!”孟叔林有些慌张,他冲着林正阳叫道,“别听这妖女妖言惑众!” 林正阳神色复杂地看着孟叔林,他已有很久没唤自己大哥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两人还是结拜之交。“叔林,我自问待你不薄。”他面上浮现痛色,手放在剑上,有些颤抖。 孟扶摇在一旁大叫,说自己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羽和身体僵硬,也有些不敢置信。他突然想到秦桑曾故意告知他某个逍遥教分坛的地点,若没记错,那分坛便是在沧州。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秦桑,心中百味陈杂。 见林正阳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话,孟叔林面露厉色,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说自己永远被林正阳压一个头,林正阳是武林盟主,自己却只能是副庄主。他只得用曦和山庄的情报去交换各种好处,不料被林羽和母亲发现。她虽说只要孟叔林不再犯,她便不会告诉林正阳,可孟叔林如何信得了她。 最终还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她灭了口。 林正阳听着孟叔林的话,气急攻心,拔出剑便同孟叔林打到了一块。孟叔林功夫不如林正阳,却下了狠招,林正阳也不知是顾忌着什么,虽压制着孟叔林,却也未下死手。孟叔林的心腹见状,也扑了上来。曦和山庄的弟子自己也打成了一片。 林羽和红着眼,也想手刃仇人,替母亲报仇,却顾及着秦桑,最终没有动手。 孟扶摇崩溃地跪坐在地上,哭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仍不愿相信自己父亲蓦地变成了林羽和的杀母仇人。 乱局之中,方闲云带着一众逍遥教弟子从大门处走进。正道众人忙于混战,广场上一片混乱,一时之间也没人注意到方闲云他们。 方闲云面上还有两道淡淡的伤痕,他走到台下,看着秦桑,道,“邈邈。” “”秦桑有些震惊地回过头,看着方闲云,“你怎么来了?”之前的计划中并没有方闲云带人上曦和山庄这一环,秦桑皱起眉头,思索难道左护法没有同方闲云道明整个计划。 “来接你回家。”方闲云目光扫了扫林羽和搂着秦桑的手,变得有些晦暗。 秦桑愣了愣,颇有些讶异地看着方闲云。他先前只会毕恭毕敬地叫她教主,惟她马首是瞻。即使是最难受压抑的时候,他也只会握着拳头哑着声音,问为什么。如今他却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虽然还需要抬头看着她,却终于把自己身份给放平了。 秦桑心里颇有些欣慰。她也没多想,直接朝方闲云走了两步,却被林羽和给拉住了。秦桑扭头看他。 “林大侠,听了那么多,你还想讨伐我逍遥教吗?” 林羽和皱了皱眉头,往前两步,给秦桑把手镣给解开了。看着她手腕处一圈红印,林羽和眼神冷了冷,深吸一口气,他开口道,“你要去哪?”] 秦桑盯着林羽和看了好一会,似乎想将他看穿一般。半晌,她试探性地开口,“那,我去扶风镇?” 听了她的话,林羽和露出今日第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秦桑的头发,“等事情结束了,我去接你。”他将秦桑交到方闲云的手上,还跟方闲云交换了个眼神,两人眼里都有些不甘示弱。 此刻没人还记挂着逍遥教和这位前教主,他们轻轻松松地就从曦和山庄离开了。林羽和目送秦桑离开后,也加入了战局。 正派武林这日元气大伤,林正阳最后生擒了孟叔林,将他关在了曦和山庄的水牢里。孟扶摇并不知道她父亲所做的事,林正阳念及旧情,将她禁足在了原先的院子里。几个大派的掌门回到自己门派后便封了山,声称要清理门户。? 此次之后,逍遥教算是洗脱了魔教这个名字,虽还是称不上什么名门正派,但也不至于再为正道武林所摒弃。 方闲云本想带秦桑回逍遥教分坛,秦桑却说自己要去扶风镇等着林羽和。 “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教主了,以后逍遥教的事情就归你管。”秦桑坐在马车上,趴在窗口处,歪着脑袋看着方闲云。 “你若介意,教主令随时可以还你。”方闲云将白玉笛从腰间解下,递给秦桑。 秦桑也不接,她看着方闲云,问,“方闲云,你想当教主吗?” 方闲云怔了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看着秦桑,心情复杂。在知道自己是她兄长之前,他就爱了她很多年。秦桑对他向来不假辞色,可他总觉得她待他是不同的。那日大抵是醉了酒,他第一次对秦桑袒露了心迹,秦桑果断地拒绝了他。过了几日,她还要求他帮她将林羽和引入知府府中。 那日带逍遥教弟子撤离总坛前,他问秦桑,为何明知他的心意,还要让他亲手将她推给林羽和。林羽和究竟好在哪里,才能让她不过见他一面,就愿意千方百计,委身于他。 秦桑没有回答,只是让他走。方闲云不过是逍遥教的右护法,也只能听命离开。然后秦桑为他只身一人闯了龙潭虎穴,他以为前路是柳暗花明,不料一句“哥哥”将他再次打入深渊。 原来他在起点处,就输了。 方闲云注视着秦桑,想,或许只有这样,自己才敢这样看着她。于是他开口,“想。” 秦桑笑笑,放下了马车的窗帘。 马车一路朝着扶风镇驶去。 【31、重新开始】 秦桑在扶风镇的逍遥楼里住了下来,林羽和过了十余日才风尘仆仆地出现。秦桑早便交代了掌柜,林羽和若来了,直接领上楼便是。是以林羽和刚到逍遥楼,就被领去了秦桑的房间。 秦桑此时正在榻上午睡,她侧着身子,一手放在脸边,一手按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林羽和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撩了撩她耳边的头发,“怎么这么没有戒心?”想着秦桑现在没了武功,又手无寸铁,他不禁有些担忧。 秦桑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见林羽和来了,她撑着软塌坐了起来。林羽和伸手扶着她,把她搂进自己怀里。秦桑蹙着眉将林羽和推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起身走到房中的桌旁。 大抵因为处在孕期,她近来有些嗜睡。秦桑坐在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林大侠,你们山庄的事可都处理完了?” 林羽和点点头。他还坐在榻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两人经历了先前的事情,都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再同对方相处。 秦桑面无表情地盯着林羽和看了好一会,暗暗叹了口气,“我在此处等了你半个月,你可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她微微垂眼,看向手中的茶杯。 林羽和迟疑了一会,走到了秦桑身边坐下,斟酌了许久,他艰难地开口,“之前的事” “如果是要道歉,还是算了吧。”秦桑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擦着茶杯,“说到底,我们其实也是互相利用,也没有谁对不起谁。” 林羽和突然伸手抓住了秦桑,秦桑手一抖,茶杯磕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桑桑” 秦桑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林羽和却握得很紧。她不喜欢林羽和这样叫自己。这总让她有些不适时宜的心软,她不喜欢这种情绪。 “你已不是逍遥教教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林羽和微微前倾,认真地看着秦桑。 秦桑一抬头便撞进林羽和幽深的眼眸,她一时有些失神。半晌,她轻笑一声,“如果我还是逍遥教教主呢?我们该怎么做?” 林羽和嘴唇一颤,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秦桑打断。 “林大侠,道不同,不相为谋。”秦桑终于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们正道人士其实都是一样的,总想把你们的是非观加诸到所有人身上。你是不是觉着,我若离开逍遥教跟你在一起,便是改邪归正了?” 林羽和想反驳,却无从开口。 秦桑看着林羽和的表情,笑了出来,“林大侠,对错为什么要由你们定义呢?说到底,是非对错不过是你们名门正派编出来用于粉饰太平的概念罢了。你知道这些正道大侠手中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吗?”她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就是你自己,林羽和,你手中没有人命吗?” “若让我说,强取豪夺为对,循规蹈矩为错。万事只随本心,便是问心无愧。” “桑桑,你这是强词夺理了。”林羽和耐着性子,试图同秦桑讲道理。 秦桑叹了口气,摇摇头,“林羽和,我的经历决定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或许不再是逍遥教教主,但我的行事作风决定了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妖女。你要我改变我的所有同你一起,我做不到。”? “我没有让你改变,桑桑。”林羽和重新抓住秦桑的手,他声音很轻,眼里都是认真,“你这样说对我不公平。你说的这么决断,难道不是在逼我接受你的想法吗?”见秦桑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他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若我想同你一起,就必须接受你口中这样的你。那你呢,你想同我一起吗?” “桑桑,我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但我愿意去了解、理解你。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只是希望以你也愿意听听我的想法,了解我,理解我。”林羽和将秦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桑桑,这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人。就当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可以吗?” 秦桑怔住。她掌心感受到林羽和胸腔里的跳动,从这频率里又听出了林羽和未说出口的忐忑。她觉得自己心里仿佛有个大鼓一下一下正敲击着,每一下都带着一点温柔焦急地想要跳出胸腔。 她觉得这样真是太糟糕了,自己不该是个温柔的人。她努力想着为难林羽和的方式,好使他主动打退堂鼓。这样有些慌乱的自己便永远不会落得下风。 秦桑嘴唇微张。她觉得自己有些口干,咽了口口水,又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林羽和的目光变得更为晦暗。 “你觉得,曦和山庄容得下我吗?”半晌,秦桑终于开口。 “你若不喜欢,我们就不回曦和山庄。” 秦桑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毛,“你可是曦和山庄的少庄主。” “父亲正值壮年,母亲大仇已报,我这个少庄主留在庄里也没有什么作用。”林羽和沉声道,“况且,这武林短期内怕是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再者,秦桑腹中还有两人的孩子,父亲就算再不喜秦桑,也不会对自己的孙儿下手。等过了这个风头,就算带着秦桑和孩子回山庄,他必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林羽和心中打的一手好算盘。 秦桑不知为何轻哼了一声,“林大侠倒是天真。”过了一会,她拍拍林羽和的胸膛,“那你好生计划一下,我们之后去哪吧。” 林羽和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面上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这日林羽和便直接宿在秦桑房内。秦桑准备睡时,见林羽和正坐在烛灯下研究路线,心中默默摇摇头,暗想这名门正派的大侠脸皮厚起来也真是不得了。 见秦桑准备休息,林羽和开口,“我可会吵着你?” 秦桑白了林羽和一眼,“灯灭了,晃眼。” 林羽和放下手中的纸笔,拿着烛灯走到床边,将灯熄了后,侧卧到了秦桑身边。他伸手给秦桑掖了掖被子。秦桑翻身面对着墙壁,留给林羽和一个背影。 半晌,秦桑又翻了个身,将被子撩开,给林羽和也分了一半。最后从善如流地缩进了他的怀里。 既然万事随心才是自己的人生守则,那这个怀抱这么舒服为什么要放过。 林羽和轻笑,在秦桑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便是一夜好梦。
【32、偶遇蛊王】 林羽和向来醒得早,起身时秦桑还熟睡着。他伸手将秦桑面上的发丝撩到耳后,秦桑无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林羽和露出一丝自己也没察觉的微笑,起身下床。 他走下一楼差小二准备了些早点,一转身,面色就难看了起来。偌大的酒楼大堂只坐着一个人。方闲云端坐正中,小口小口地喝着手中的茶,“林大侠,别来无恙。” 林羽和额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抽,他走到方闲云桌边坐下,轻轻颌首,“方教主。”方闲云还没开口,他又道,“方教主可是来找桑桑的?真不巧,她还未起身,恐怕得劳烦方教主再等一阵了。” 方闲云抬眼,两人面上都无笑意,眼神交错间似在无形交锋。方闲云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生的也极为好看,一双丹凤眼斜斜上挑,颇有些阴柔的美感。 他同桑桑生的一点也不像,林羽和暗想。 “无妨,我恰好也想跟林大侠好好聊聊。”方闲云给林羽和拿了个杯子,倒满了茶。 林羽和微微蹙眉。 秦桑醒来后走出房间,扶着二楼栏杆看见两人在大堂正交谈着。她挑了挑眉毛,不明白几乎毫无交集的两人怎么凑到一块去了。她轻咳了一声,底下的两人同时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秦桑看着方闲云问道。 方闲云眼神柔和了起来,素来不咸不淡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生动。感觉被忽视的林羽和站起身,足尖一点,直接跃到了二楼,拉着秦桑腰身帮她往后带了带。“小心一点。” 秦桑拍开林羽和的手,莫名其妙地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她又对着方闲云道,“有事上来说。”她最近懒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方闲云点点头,从楼梯处慢慢走了上来。 方闲云跟着秦桑进了她的房间,林羽和也紧紧地跟在后面。秦桑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将林羽和打发了出去。 见林羽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桑道,“林大侠,我逍遥教处理教内事务,你还是避开些好。” 林羽和抿起嘴唇,有些僵硬地离开了。 秦桑坐到窗边的软塌上,抬眼看着方闲云。方闲云习惯性地站在了一旁。秦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才在旁边的垫子上坐了下来。 “你同他说了些什么?”秦桑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控制的范围,她有些不满地看着方闲云。 方闲云注视着秦桑,“林大侠与我说了你们日后的计划,我跟他讲了些你日常的喜好。” “多事,”秦桑皱眉,避开方闲云的视线,垂眼盯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她想倒杯茶喝,却发现壶里的水是冷了,眼神不禁也冷了下来,“教中还好吗?” 方闲云眼神有些微微的落寞,他拿过秦桑手中的茶壶,重新给加上了热水,“出不了乱子。” “总坛那边呢?”秦桑一下一下地敲着手指,“域外那些人可有动作?” “云浮城近期的确多了些吐蕃人,他们大抵还不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离开了总坛,暂时还没什么动作。” 秦桑点点头,“那你自己多注意些,我们虽弃了总坛,云浮仍是我们的基本,别让域外那些混混得了机会。” “放心吧,我已经让童彤带人回云浮附近另觅新址了。” 秦桑刚想说些什么,房门突然被敲响。小二得到应允后推门走了进来,放下了一壶热茶和几碟糕点,“方才林公子出门前让我先将早点送上来,让姑娘垫垫肚子。” 秦桑摆手让小二出去。 “别操心教里的事了,我自有打算。”方闲云又将秦桑杯中的旧茶倒了,换上新的。 秦桑微微一怔,然后点头,“我无意插手教中事物,你不必多想。” 方闲云动作一顿,“教邈邈,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在说破身世之后第一次单独相处,都不太适应如今的模式。 见秦桑沉默,方闲云突然问道,“林羽和对你可好?”问完方闲云又觉着自己有些傻了,秦桑向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他又问,“你想同他一起吗?” 秦桑眼神凌厉地看了方闲云一眼,觉得他有些多嘴了。方闲云不为所动,只是认真地望着秦桑。不知怎的,秦桑竟在这眼神交锋中败下阵来。她叹口气,“反正我也无处可去。” 方闲云放在桌上的手动了动,似乎想去握秦桑的手。但最后却只是将手握成了拳。“逍遥教是你的家,怎会无处可去。”见秦桑没有回应,方闲云咬了咬牙,终是没有忍住地问道,“若我不是你的兄长” “方闲云,我从来不喜欢做这种无谓的假设。”秦桑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声音有些冷了下来。 方闲云却继续说道,“你当初急着同林羽和一起,可是为了让我死心?”同他一起屏住呼吸的,还有打了个回马枪,此刻正在屋顶上听墙角的林羽和。 林羽和一直不相信,秦桑真是因为他生的好看才给自己下了蛊。 秦桑微不可见地偏了偏脑袋,半晌,开口道,“不,我何须如此。”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林羽和在五年前,曾与我和母亲有救命之恩。况且,他实在是生了张极其合我心意的脸。” “救命之恩?”方闲云和林羽和都有些懵了。 “不说这些了。”秦桑有些兴意阑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她不知缘何,声音突然顿了顿,“我只是突然想,试试去相信、依赖一个人。” 方闲云哑然。片刻后,他开口,“他走了。” 秦桑点头,垂下眼睛,看不出情绪。 林羽和带着桂花糕回来时,方闲云已经离开了。秦桑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托腮望着门处。林羽和将桂花糕放在秦桑面前,替她将油纸拆开,甜甜的糕点味冲击着鼻腔。 “人家都说酸儿辣女,你怎地就爱吃甜的?”他故意逗秦桑。 秦桑白了他一眼,“无聊。” 林羽和从背后搂着秦桑的腰,“你说我们先去哪?” 秦桑没有什么想法,林羽和便提议往南走,恰好此时天气也转凉了,便当去过冬了。秦桑想了想,同意了。 又过了几日,林羽和便安排好了一起,买了个马车,两人一路往南,边玩边走。若遇上城镇,也会停下歇息两天。林羽和在马车中铺了厚厚的一层褥子,秦桑一路也没觉着有什么不舒服。 一月后,两人到了南处的通州城。在城中,意外地遇见了蛊王。 蛊王年纪不大,同林正阳是忘年交,跟林羽和的关系也还行。林羽和便将秦桑以内子的身份介绍给了他。 “久闻秦姑娘芳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蛊王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桑一眼。 秦桑不喜蛊王的眼神,她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听林大侠说,秦姑娘曾自己将子蛊逼出,不知可否将方法透露一二?” 秦桑哼笑一声,“我的功法与常人不同。” 见秦桑没有说下去的打算,蛊王也没有追问。见秦桑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他识相地告辞了,临别前,他突然回过头,“子母迷心蛊是南疆皇室培育出的蛊种,据我所知,十年中,仅育得三只,不知道秦姑娘是从何而得?” 秦桑的眼神冷了下来,“我自有我的渠道,蛊王难道不觉着自己管的太多了?” 蛊王闻言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转身离开了。 【33、专注闷声作大死】 夜间,林羽和问秦桑,子母迷心蛊既然这么稀有,她究竟是从何得来的。 对着他,秦桑倒也无意隐瞒。“是一位故友所赠。”她看了林羽和一眼,“你似乎对我过去的事情很好奇?” 林羽和搂着秦桑,大手在秦桑的腰上来回摩擦,他鼻尖抵着秦桑的额头蹭了蹭,“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你想知道倒也无妨,只怕你听了会觉得无趣。”秦桑不能理解林羽和的心情,她觉着自己的往事实在是乏善可陈。 见秦桑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林羽和也不想勉强她,只问,“那你觉着,过去重要,还是现在重要?” 秦桑狐疑地看了林羽和一眼,却因熄了灯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有些昏昏欲睡了,便也没多想,“我觉着现在挺好的。”她在林羽和怀中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安心地闭上眼。 林羽和爱怜地将她搂紧,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好,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都过去吧。” 两人在通州城置办了些用具,准备继续上路。在通州的最后一日,他们又遇上了蛊王。 秦桑面上的嫌弃藏都藏不住,“蛊王看起来可真是清闲的很。” 蛊王一副不会生气的模样,“在下本来就闲人一个,比不得秦姑娘和林大侠。” 秦桑眉头皱了皱,她总觉得蛊王的眼神里有些不怀好意。林羽和见状,连忙往前一步,将秦桑挡在了身后,冲着蛊王摇了摇头。 蛊王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羽和一眼,道,“秦姑娘对蛊毒看来也是颇有造诣,不简单啊。” 秦桑看着蛊王离去的背影,眉头锁的更紧了,藏在衣袖下的指尖上掉落了几颗微不可见的粉屑。她扫了林羽和一眼,轻哼一声,往客栈方向走去。 林羽和在她身后拎着东西忙不迭跟了上去。 饭后,林羽和递给了秦桑一杯茶。秦桑接过后闻了闻,觉得味道很是奇特。她挑眉,瞥了林羽和一眼。 “这是南疆特有的香茶,喝了对身子好的。”林羽和也看着秦桑,眉目里满是温柔。 秦桑晃了晃杯子,让热气稍微散了散。 林羽和不知怎的,被她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半晌,秦桑轻笑道,“有趣。”然后毫不在意地喝下了手中的茶。 一炷香时间后,林羽和轻手轻脚地扶住了浑身软下来的秦桑。看着她闭着眼睛靠在自己怀里,一副毫不设防的模样,他心中百味杂陈。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他有些接近虔诚地在秦桑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在了床榻上。 秦桑再次醒来时,觉着自己睡得有些头疼。她脑袋晕乎乎的,一时竟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此刻又身在何处。她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竹屋之中。 一男子从屋外听见响动,推门走入屋中。秦桑警惕地看向来人,发现这人生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男子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几步走到了床边,“桑桑,你醒了?” 秦桑此时脑中一边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骨子里一股劲撑着她,让她毫不露怯,佯装镇定地往后靠了靠,“你是?” 男子皱眉,敲了敲秦桑的头,“怎么?跌了一跤连脑子也摔坏了?”他坐到床边上,“自己怀着身孕,还一点也不小心。” 秦桑听了他的话,如遭雷劈。她掀起被子,果不其然地看见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她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看男子,嘴巴张了张,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子觉得她神情有些不对,忙问,“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秦桑瞪着一双仿佛能一眼望到底的大眼睛,瘪了瘪嘴,眼眶突然红了。她哇地一下,开始大哭。 男子手忙脚乱地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擦眼泪。 秦桑虽然不记得眼前这个人,却觉得自己的身子很熟悉这个怀抱,不自觉地又往里蹭了蹭。“我不记得了”她哭的一抽一抽的,把男子吓的不行。 男子好声好气地哄着她,“不记得什么了?我告诉你便是了,哭什么呀?” 秦桑愈发觉着委屈,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进男子怀里,“什么都不记得” 男子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秦桑的背,用了好一会才让她平静下来。 秦桑缩在男子怀里,哭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个小孩子一样,“那你说,我是谁,你又是谁,我们在哪” 男子搂着秦桑,安抚性地抱着她一晃一晃的,“你叫秦桑,我叫林羽和,我们现在在我们家里。” 这男子自然是林羽和。说回两人与蛊王在通州城的偶遇,本就不是巧合。林羽和早在还未攻上逍遥教之前,便想好了这条退路。当时大仇未报,他想同秦桑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便私下联系了蛊王。蛊王为他指了条道——忘忧蛊。 被种下忘忧蛊的人,前尘往事如云烟散,恩怨情仇一概忘却。再三确定蛊虫不会影响秦桑同腹中的孩子后,林羽和做下了这个决定。 “我是你的相公,你是我的娘子。”林羽和声音很轻,低沉而有磁性。 秦桑泪眼汪汪地看了林羽和一眼,怔了征,心里觉得这人长得十分合自己心意,又有些小欣喜。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便先打了个嗝。 林羽和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秦桑眼眶一瞬间又红了,“不许笑!”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好好好,不笑不笑” 【34、失忆孕妇play】 不知不觉两人在此处已呆了近十天。白日里林羽和会在院里练剑,秦桑就在屋子里看着林羽和给她准备的话本子。天气好时,林羽和也会带着她在竹林里转转。 这竹屋的睡房也只有一间,林羽和自然同秦桑睡在一起。第一日时秦桑本有些别扭,但林羽和躺在她身边时,她突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林羽和的怀抱也让她觉得很舒服,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感觉在告诉她,身边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 日子过得十分悠闲,秦桑却觉着有些无聊了。 这日,她坐在床边,两条腿悬在空中交叉晃动。她抬眼看着一旁正在收拾的林羽和,“林羽和,”她试探地问道,“我们要一直呆在这深山老林里吗?” 林羽和动作一怔,转头看她,“怎么了?” 秦桑摇摇头,又道,“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今日不才去外面晃了一圈吗?”林羽和抿了抿唇。 秦桑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们不能去些有人的地方走走吗?”她见林羽和微微皱眉,连忙又补充,“不行也没关系的,我就是觉着有些闷了” 秦桑失忆后整个人都变得特别乖巧可爱。林羽和看着秦桑满怀期待又带着些委屈的眼神,嘴里拒绝的话便再说不出口。他走到床边半跪下来,给她脱鞋。“好,过两日带你去镇上玩。” 秦桑低头看着林羽和脑袋上的发旋,咬着下唇,偷笑了一声。她觉着自己应当是很喜欢这个人的,不然在他身边时也不会这样开心。 林羽和抬起头,刚好抓住秦桑嘴角那一抹没来得及藏起的笑意。他也笑,“去镇上就这么开心。” 秦桑摇摇头,双手一撑往床里坐了坐,伸脚去踢林羽和的胸口。林羽和抓住她不老实的脚丫,坐到榻上。然后一手捞着秦桑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跟你一起就开心。”秦桑坦然地直视着林羽和,一双美目弯成好看的月牙形。 林羽和呼吸一窒,眼神变得深沉了起来。他摸了摸秦桑的小腹,沉声道,“四个月了” 秦桑瞪大眼睛,啊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躲了躲,却被林羽和牢牢扣住。她抬头看向林羽和,却看见了他眼里翻滚的欲望。秦桑偷偷咽了口口水,别过头。 林羽和挑过她的下巴,凑过去在她唇上啄了啄。秦桑觉着自己的心仿佛跳漏了一拍,她嘴唇微微颤了颤。林羽和抵着她的脑门,轻笑一声,再次吻了上去。他含住秦桑的唇,又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秦桑睫毛一抖,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林羽和熟练地从她微张的口中长驱直入,秦桑试探般地伸出小舌与他纠缠。卧室内烛火摇晃,照亮了一方春色。 林羽和将秦桑的衣衫褪了干净后,又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袋。秦桑躺在榻上,双手勾着林羽和的脖子。 “桑桑,松手。”秦桑的手恰好压在他的衣领处,林羽和有些哭笑不得。 秦桑眼神有些迷离,呆呆地嗯了一声,语调上挑,勾的林羽和觉着自己又硬了些。林羽和将秦桑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下,除去衣衫,俯下身又咬住秦桑的唇,与此同时双手不住地在秦桑身上游走。 林羽和大手摸过的地方仿佛着了火般,让秦桑觉着有些难受,她轻轻的扭着身子,双腿微微分开。林羽和伸手摸向秦桑的花穴,那处早是潮湿一片。他轻易地送入两指,做着扩张。 秦桑轻轻呻吟着,脑袋侧向一旁,露出修长的脖颈。林羽和舔弄着她的锁骨,种下一个一个红痕。他慢慢往下,舔舐着秦桑已肿胀起来的乳尖。秦桑难耐地挺起腰,咬着自己的下唇,轻哼出声。 感觉秦桑花穴处已变得有些松软,林羽和让她翻个身,跪在了床榻上。秦桑不明就以,乖乖照做。她双手扶着床头,林羽和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抱着她,然后缓慢地将自己的粗大送进了秦桑的体内。秦桑忍不住地呻吟了一声,腰一软就要往前倒去,却被林羽和牢牢地抱住了。 秦桑喘着气,感受到林羽和潜伏在自己体内的雄壮之物,有些吃痛地皱着眉头。可是这疼痛之中又带着愉悦,让对之前的情爱毫无记忆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林羽和亲吻着秦桑的肩头,让她放松一点,然后一下一下地将自己往她身体里送。随着阳具一次一次地深入,秦桑忍不住地惊叫了起来。 床榻的抖动声,床头敲击墙壁声,秦桑的叫声同林羽和的粗喘声在屋内巧妙地结合起来,构成一个和谐的乐曲。 大抵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秦桑的身子变得格外敏感,叫唤地也比往常更放得开。林羽和感受到她花穴的甬道紧紧地夹着自己的下身,温热的内壁给了他无上的快感。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冲撞地有些猛了起来。 秦桑的手早就抓不住床头,她趴在枕上,双手紧紧地扣着枕巾,如海上的叶片一般跟着林羽和的动作在欲望里沉沉浮浮。“林羽和林羽和!”秦桑惊叫,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林羽和担心她身体不适,连忙抽出下身,将秦桑翻了过来,“怎么了?” 秦桑眼角含泪,面上潮红,她摇头,躺在床上,伸手去勾林羽和的脖子。林羽和俯下身,一手撑着床板,免得自己压着她的肚子。 “我想看着你”秦桑仰头想去亲林羽和。 林羽和失笑,他伸手给秦桑拨了拨了被汗沾湿的头发,哑声道,“这可是你招我的”他低头与秦桑深吻,同时一手扶着下身,重新送入了秦桑体内。吻着秦桑时,林羽和更清晰地听到秦桑忍不住泻出齿缝的轻唤以及一声声受不住的抽气声。这都勾起了他更深更迫切的欲望,忍不住使坏一般地用下身在她的花心处缓慢磨蹭着。 秦桑承受不了地哭了出来,小声地叫着不要了。她躲开林羽和的亲吻,不住地掉着眼泪,身子想往后躲。而林羽和哪会让她逃离,只会搂着她的腰把自己埋的更深一些。 “桑桑,叫我”林羽和含着秦桑的耳垂,用气音在她耳边说道。 “林羽和”秦桑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乖巧地小声叫着林羽和的名字,“不行了”她感觉整个人都被快感淹没,甚至有些快要窒息了。 林羽和伸手揉弄着她胸前的肉团,有些迷恋地用鼻尖蹭着她的脸,“桑桑,该叫我什么” 秦桑失力地推着林羽和的肩膀,却没能将他推动分毫。林羽和仍然是一下一下缓慢地深入着自己。秦桑的双腿大开,在林羽和腰边扑棱了两下,被他一手抓着一只腿,放回了腰上。林羽和身子往下一沉,秦桑便觉着他几乎要将自己捅穿了,哭叫了起来,“林羽和” 林羽和吻去秦桑的泪水,“叫相公。” 秦桑被林羽和操弄地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含着眼泪,小声地抽泣着,“相公我不行了” “真乖”林羽和奖励般地亲了秦桑鼻尖一下,“那就都听娘子的。”他往后退了些,不深不浅地在秦桑体内冲刺了数十下,便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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