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四日,美国国庆节。
市政府在户外组织活动,吃、喝、玩加音乐会,从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九点一到,烟花炮将烟花打入夜空,持续十多分钟。周边几个市要么没钱搞,要么搞的花样不足,好多居民涌入本市,弄得人们一早就在草地、清空的停车场占位,马扎、折叠椅、地毯等等,蔚为一派好风景。
我家紧靠市政府,占据好位置轻而易举。那年,几家朋友答应来,我准备以茅台酒和红烧牛肉面招待。不料,一家朋友临时有事,另一家刚上五号北向公路,被堵得寸步难行,不耐烦的小孩在车上踢车椅靠背,哇哇乱叫。第三家的夫妻吵架,安内压倒一切,出行搁置一边。
我带一本书下楼,悻悻然坐在折叠椅上。阳光并不强烈,我带上墨镜。背后的大树赐给阴凉,清风渐起,我郁闷的心情渐渐好转,但无心读书,眼睛不闲着,紧张巡视。
近处,几个少女脱了鞋,坐在一块大毯子上,一边吃草莓,一边大声闲聊。最外面的白T恤姑娘话说少,草莓吃得文雅。她不时提起右手喝瓶装水,露出稀疏腋毛的腋窝,还有半边裸露的乳房。看了一会儿,我不得不坐直,因为我的短裤没法掩盖住勃起的下体。她的乳房尺寸适中,跟她的花样年华很配。借助墨镜,我可以放肆享用,但与裸眼比,效果差一些,缺乏质感,缺乏现实感。
我摘下墨镜。正好,女孩的头转向我。我们的目光交集。我过了被抓后脸红或者窘迫的年龄,但我对她如何反应搞不定。她可以丢给我一万个恶狠狠,可以拉伙伴一起嘲笑我,甚至可以……
她轻轻咬着嘴唇,丢给我一个微笑,下意识拉了拉T恤的领口,背过身,呈现拒人千里的脊背。
我思谋,要不给椅子挪一个方位,也许还有机会饱览秀色。国庆节,不就是让人放松享受吗?再想,无聊至极。躲在墨镜后面窥视,不该是我等优秀男人做的事。有本事,明着来!先回去,该吃吃该喝喝,然后自个儿好好观赏烟花。
一团阴影飘来,挡住了前方的太阳。只见一位女性站在我面前。断定她是女性,只因为她一头长发,五官面相看不清楚。
请问,这些椅子都是你家的吗?她问。
我有些窘,为一个人,霸占好几张椅子。我说,可以说是吧。
哦,抱歉。说完,她就要离开。
我说,我不需要那么多。马上可以腾出来。
那,我可以借用一张坐一坐吗?
我说,请坐,别客气。
她坐下来,从夹脚平跟凉鞋里掏出脚。没上指甲油的素足摊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舒服地“啊”一声,接着说,走不动了,允许我坐一会儿。如果有人来,我马上走。
我说,不着急,想坐多久坐多久。
我认真打量她。她大约三十四五的样子,白衬衫,黑短裤,皮肤白皙紧致,胸部的形状正好。她比我刚才偷窥的女孩谨慎,带了胸罩。长相不错,面有疲色。
我只当她是匆匆过客,在我的小客栈喝杯水而已,不期望跟她聊什么。我重新打开书。她问,读什么书?
我翻到封面,指着书名说,【富爸爸·穷爸爸】。
她说,哦,一本日本人写的畅销书?
是的。
出版好多年了吧?
至少十年。
我读过,印象不深。
我说,我倒是经常读。
她笑了,说,富了吗?
我说,还没。我以为找到了很多致富的路径,可惜,每一次都抓不到。失败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重读这本书。我觉得,他给了我所有的启示,是我一定遗漏了什么。
她又抿唇一笑。这一笑,唤起了我的记忆。我见过她,绝对见过她。在哪里呢?在本市某个地方,而且时间比较近。
她倒先说,我们见过面。
我说,就是,看着眼熟。
我想起来了。某个星期六逛农夫市场时,她和一个高个男人一起,一人提着满满的购物袋,向一位摊贩打听当地的一件事。摊贩是外地人,并不知情,我热心地作答。
我说,很高兴又见到你。你经常逛农夫市场?
她说,每个星期六都去。习惯是在Culver City养成的。我们从那儿搬过来,不到两个月。
我再问,什么促使你搬到这座城?
她撩了一下头发。她的头发呈波浪形,光泽醒目。她说,学区、市政建设、地理位置,都让我们满意。
我说,校区好,表示孩子们之间竞争激烈。
她说,倒是。我查看本市居民的种族构成,亚裔占六成,所谓竞争,怕是亚洲人之间的竞争吧。
我同意道,会读书是我们亚裔的强项,可以说,是唯一的强项。不管怎么讲,你做了正确的决定。
她的眼睛忽闪忽闪,像是不确定。
我说,我们这个城市,房价稳定,遇上经济危机,别的城市房价掉得一塌糊涂,我们最多小跌。
她说,我明白。我的先生,最近经常告诉我,我们的房子涨了多少,又涨了多少。我当然高兴。但是……
一群人在翩翩起舞。音乐来自他们自带的一台收音机,旋律奔放,节奏明快。我那不老实的眼睛迅速锁定一位体态丰满的中年女性,欣赏她颤抖不已的胸部和弹力四射的屁股,禁不住遐想,让我放开摸的话,该从哪个部位下手。
我身边坐着端庄的女人,刚刚谈了端庄的话题。我强迫自己调转目光,心想是不是该回家。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有些后悔,该不该搬家。
我只能以“哦?”作答。
她说,事情太多了,新家具,装修,一个个小麻烦没完没了。
我同情道,是,搬家挺烦人。
她说,我以为自己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没想到的是,我们谈好的分工,他不认账,全部的事推到我身上。我做得不理想,他的脾气说来就来。
“他”应该是她丈夫。夫妻之间为家事闹矛盾,再正常不过,何况搬家。
她及时调整自己,说,对不起,我不该抱怨,不该向我不熟悉的人抱怨。他其实人挺好,给我分享房价上涨的信息,对买东西的事放手让我做,不问价钱。
我只好说,这样的先生不多见。
她话锋一转,说,可是,火气那么大干什么?国庆节来了,他说还要加班。我叫他早点回来,他训我一通,什么供房子花销大不干不行。我难以忍受,掐断他的手机,一个人出来瞎转,走到这里,实在走不动。
她说不定是个话痨,逮着人就说家事。或者,她觉得我面善,觉得我可靠,心里的委屈遇见我就倾盆而下?很有一些人告诉过我,见到我就生出倾吐欲。
我等她继续倾吐。没有等到。
跳舞的人和另外一拨人为什么事发生争执,双方的嗓门越拉越高,男人怒吼,女人尖叫,忽然间,一大罐饮料瓶飞上天空,拉开混战的序幕。
我住本市近二十年,不要说打群架,连听得见声音的吵架也没见识过。眼前的情景让我震惊。不过,警察局就在五分钟车程外。我估计,大量警车会很快抵达。
我拉着她的手,说,快点,跟我走。
我们走到马路对过,那儿已经聚拢了不少人,几个少女手罩着嘴巴,头不停地摇,坚决不相信的神情。几个高大的男人举着手机,拍摄现场。有人高喊,警察呢?警察跑到哪里去了?TNND,我简直不敢TMD相信。
警察听到了他的呼唤,六辆警车警笛齐鸣,接踵冲入冲突区。一个女人颤抖着说,会不会有人开枪?会不会有人会死?
每个人都听到了这个问题,没有人回头看说话的女人,没有人能回答。
她的身体发抖,我绕到她后面,双手松松地搭在她肩膀,说,别紧张,事情不会那么糟。我们市从来没发生过枪击事件。
事态却在恶化。一连串警报声再起,闪出几辆急救车。“天哪天哪”的呼叫此起彼伏。
人越聚越多。我被挤压,我的双臂紧紧搂着她,手臂在她的乳房下方。她的身体后倒,陷入我的身体,我感受到了她肉体的温暖,用了非常大的心力,阻止自己的手变成罪恶之手,抚摸她的乳房。
终于,场面得到控制,临时搭建的舞台音乐起,陆续有人一边摇头一边回到原位。她转过身,对我说,谢谢你,我该走了。
我说,我开车送你。
她摇头。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是留下,看完烟花再说。我实在需要休息。
我试探地说,要不,到我家坐一会儿?烟花秀九点才开始。现在时间还早。
我以为她会拒绝。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进屋坐,99%的女人会拒绝。她不直接答复,问,你住哪里?
我手一指,说,喏,左手边第三栋,带阳台的那家。
她“啊”了一下,说,这么近,不就成了你家办的烟花秀?
我自得地说,可不是。
她说,谢谢你。不麻烦你。我先自己走走,看完烟花再回家。
我看看她的脚,担心地说,你走得动吗?
她提提脚,锤锤腿,说,能行吧。
我不放弃,说,你自己已经找不到好位置了。到我家坐一会儿,喝点东西,如果肚子饿了的话,尝尝我做的红烧牛肉面。我单身,简单方便,用不了多少时间。然后,你自便。怎么样?
她没有马上回答,先笑了。她在过滤信息:一个单身男人,没有家室,会不会碰上坏男人?她说,好的,但我必须告诉他,让他别担心。我问了带手机。
我把手机递给她,说,用我的。
她不接,问,你家有座机吗?
不用手机用座机,恐怕是不想留下号码。当然,座机也可以回查,不那么方便而已。
她跟随我。我打开门,说,请进。
屋子收拾得挺干净,放了不少绿色植物。她眼睛一亮,说,好棒的房子,好漂亮的摆设。
我指着客厅的座机,说,电话在那儿,请自便,我给你倒喝的。茶,咖啡,饮料?
她犹豫了一下,说,茶吧。
我走进厨房,马上烧水。她开始拨电话,我不便用力听,但听到个大概。她说:遇见女同事,在星巴克喝咖啡、吃牛舌面包,附近的城市正好有烟花秀,看完之后回家,同事会送。十点前到家。
她来到厨房,问,可以帮你什么吗?我说,你可以把托盘先拿到客厅。茶杯在这个柜子里,一块儿端过去。
水烧开后,我提着水壶和茶叶进客厅,我们合作弄妥。我举起茶杯,说,欢迎你来我家。国庆节快乐!
我们碰茶杯。
她说,今天,自从我赌气出门,发生的一切都不同寻常。
我同意,说,所以难以忘怀。
她站起来,说,我该走了,谢谢你让我进入你美丽的家。
我有点受伤,但我不想表现出来。我说,后面还有红烧牛肉面。牛肉昨天烧好了,下面很快的。
她说,不了。你慢慢享有吧。
我按住她的身体,说,我们刚才讲好的嘛。怎么,不放心我?
她看着我的手,似乎想挣脱,但没有发力。她说,今天对我已经不同寻常,我不想弄得更复杂。坦白地说,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我相信你会给我美味的食物。而且……而且,刚才站在马路边,现在站在这里,我感觉到温暖和受保护。这两样东西,最近我都缺乏。我不知道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住。我自己,已经结婚,有免不了的夫妻矛盾,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破坏它。我不想让你产生误会。你,懂吗?
她的长篇大论,出乎我意外,证明她的心思一直在动。我点头,说,懂。我再说一遍,我的意图很简单:请你在这里平静一下,尝尝我的手艺,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然后,你自己,或者和我一起观看烟花。来,先跟我上楼,到阳台上看看。
大草坪就在眼前,人声鼎沸,发生的混乱像夏天的气泡,瞬间爆破于无形。暴力挡不住人们追求欢乐的欲望。我说,再往前看,左边是大戏院,旁边是四星级酒店,右边是加州最大的劳工法律师楼。风景还行吧?
她喃喃道,很美,很壮观,很悦目。
我说,为了这个景,我多付至少十万块。
她说,值得。比我家好。我们是一层楼,前后都是树。你根本不需要下楼,站这儿看烟花,视角更好。
我们下楼。我再问,怎么样?尝尝我的手艺。
她说,好的。
我赶紧说,你等着,一会儿就好。对了,给你配点好音乐。
我打开客厅的电视,接上Youtube,选上Brooklyn Duo(大提琴与钢琴)的音乐,以“Perfect”打头阵。我走近她,问,喜欢吗?
她说,Ed Sheeran的Perfect,当然喜欢。
我不到半小时做好了牛肉面和几样配菜。我提议,要不要喝一点什么?
她说,好的呀。
看到我端来的茅台,她推脱说,我喝不了带酒精的东西。
我说,要不,给你倒一点点,兑荔枝汁,再加水?
她勉强点头。
我给自己的二两杯满上。心念着:茅台茅台,酒瓶一开,风流即来。
我们海阔天空地聊,从本市的房价聊到各自的大学生活。我们一起起身收拾碗筷,我们的脑袋碰到一起。我说,抱歉,我喝多了。
她说,我也喝多了。不过,等下你不是要开车吗?
我愣了一下。开车?我没有这个计划呀。哦,对了,我得开车送她回家。就是说,她要一直呆到看完烟花为止。这段时间,存在无数可能。我一下热血沸腾,不能自禁。
我说,我醒酒很快。不用担心,完全没问题。碗等一下洗。我们接着聊?
她说,可以。还在这里?
我逮住机会,手放在她的手肘上,移向她的腰间,她转向我,我们的嘴唇相遇。随后,她的唇张开,吻从随意变得激烈。我感觉到她乳房的温暖,下体以势不可挡的劲道觉醒。我有些难为情。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我顺势抓住她的手,慢慢移到胯部。她没有挣脱,反而抚摸着我。
我们吻了十多分钟。她低声对我说,你的房子大,换个地方吧。
我们手拉着手走进客房,她坐在床上。我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一根小蜡烛,点燃了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她自来熟,拉灭每一盏电灯—包括过道的灯。她躺下。我跟着躺下。
我们紧紧拥抱,相互爱抚,欲望笼罩着客房。不知为什么,我们两人突然大笑,各自的衣服从床上飞向四面八方。她裸露的乳房完全压到我胸膛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无数道电击,布满全身。我亲吻她的乳房,它是如此柔软,却有年轻人才有的坚挺。
她张开双腿,听任我现在完全勃起的阳具悬在她的大腿之间,离她的阴部只有一戳之遥。费了不少心思走到这一刻,我却在犹豫。无数的念头掠过脑海。
我今天怎么了?二两茅台不多,正好。我骑在她身上,阳具就绪,我似乎想说服它退出。绝非我的本意呀。
倒是她主动,她拉起我的手,放到她脸上,说,你忘记怎么做爱了?
我,忘记做爱?怎么可能!
她的双腿张得更开,柔软的阴唇吸吮我的龟头。我陶醉在这一刻。她一头秀发散落在枕头上,接着窗外微弱的灯火,可以看见—加想象—她眼睛里闪烁着饥渴的光芒,还有,她圆润的乳房和紧绷的乳头。
这一切,即便是旷世英雄,怕也是hold得不住。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除了我自己。
我凝视着她的脸,她的双腿在我身后抬起并围住我的大腿,然后开始往前拉我,将我的阳具引入,直到我们的阴毛交织在一起。
她说,我想要你。
我说,我也一样,比你还强烈。
我用力插入。
“哦”,她发出轻微的呻吟。
我无法描述那种愉悦,我不想马上结束。我趴在她身上小声说:请容我慢一些。最美妙的体验,我想尽量留住,长长留住。
她问,真的吗?你需要多长时间?你真有那个本事?
我居然一时脸红,答不出来。
她用双腿将我往下拉得更深,她温暖湿润的汁液包裹着我的阳具。她说,你真好。
我拔出来,又推回去。
她说,今天,太不同寻常,你知道这不会再发生,是吗?
我点点头,继续做动作。
我问,可以进去吗?
她似乎觉得好笑,说,你已经进入了。然后,她悟出,说,补充道,可以,我在安全期。哦,忘了告诉你,我来得慢,需要比你还长的时间。
听到这个,我果断拔出,说,我愿意与你同行。
她说,没必要,欲望不能中途断掉,还不如不要开始。
我说,没关系。我们相遇,是冥冥中的安排,我希望结束得不同寻常。
她说,怪我多说。我已经很满足。
我说,但我真的希望,我们一起。国庆节嘛,大家乐嘛。
她说,好的,听你的。
我们抱在一起躺了十来分钟。我在手指轻抚她的肌肤,从后背到肩膀再乳房。我的阳具重显生机。我们相互凝视。她说,再说一遍,我需要很长时间。即便如此,它并不总是发生。
我已经完全勃起,在她的大腿间徘徊。她的双腿微微分开,我慢慢滑入她的体内,我们看着对方,开始悠然地做爱。我说,你说得太多。
她说,我想做,很想很想。我不想做,很不想不想。你,懂吗?
日后回味,我才懂她的纠结。
我说,不管多久,我等你。
窗外先传来炮声,几秒钟后,烟花绽开声,乐队奏出的乐声也不遑多让。她的眼睛瞬间睁开,看着我,说,这么巧?我快了。
我说,国庆九点钟,万众都在等那一刻。
她的眼睛颤抖着闭上了,低声说,要不要下去看?
我说,没必要。当它是伴奏。
我心想:烟花年年有,美人可遇不可求。
我们没变体位。我们不需要。我们的身体有一种不疲倦的舒适感,我们可以这样待上几小时,等到曲终人散。
突然,她的眼睛睁开。我知道她的表情说明什么。
炮声越来越密,快乐的称赞声越来越高。
哦,她低声说。
哦,我回答道。
我加快胯部冲击的力度,我知道她已经达到了她的喜马拉雅山。她的腿痉挛,她拼命抓住我,把我拉得更深。她的眼睛再度睁开,确认我的存在,然后又闭上,听任另一波浪潮吞没她。
她的高潮对我阳具的刺激是无法形容的美妙。她的阴道变得那么热那么湿,而且那么宽,似乎可以纳入我整个的身体。高潮对她来说可能很难,但一旦达到,她像钱塘江潮,一浪高过一浪,幻化出惊天的奇景。
窗外,几管炮齐射,天空的炸裂声不绝于耳,吞没了人群的欢呼。
我说,二十一响礼炮。
她“啊?”一声。
我没做解释。
是时候让她走了。我们迅速穿好衣服离开了我的住处。根据她的指示,我开往本市唯一带保安的高尚小区,距离入口五百米处,问她要不要开进去。她说,就在这儿下,我会从那里走。
我说,不想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
她说,一点也不。但我不想让我老公看到。反正已经很近了。
我停下车,向她靠了过去,说,谢谢你,让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她离开时,说,我会永远记住它,一切都不同寻常。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走遍了本市的公共场所,包括星期六的农夫市场。我一直没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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